顾兔继续点评：“缺的不是情绪张力，是性张力，就是，就是，”想了一圈也没找到更合适直白的词替代，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你看夏纯的时候要色气一点。”
这一段路是逼仄的回廊，视线昏暗，她怕鬼，心神不宁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嗯。”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声，“色气一些。”赵光熠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般，一个个字像是舌尖咬出来的，“顾导，我感觉你一定有轻微的受虐倾向。”
顾兔蹭地一下脸红了。
直到顾兔上车，她偷偷从车内后视镜窥见自己仍淡粉的双颊，努力深呼吸几口。
真是，她逊毙了。
为什么每次遇到赵光熠情绪都不稳定啊。他明明说得也算正常。她苦苦修炼的职业素养呢。
抬眸，不稳定源正在给发动机点火，刚好从镜子上和她对上。
只能看见眼睛，顾兔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笑。
她装作不经意停留一瞬又转开视线，为了证明她没有害羞，甚至清了清嗓道：“我们去哪里。”
“先还衣服，卸完妆再去吃饭。”赵光熠打转方向盘，车子徐徐驶出车位。
声音平稳，没有多余的情绪。似不会捉弄她，顾兔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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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兔帮他一起卸妆。
元旦一起跨年，今天他主动和她发消息，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她和他的脸最多相差二十厘米。
赵光熠先卸掉了一些底妆，剩下交给顾兔。她的动作很轻柔，将卸妆棉湿透卸妆水，小心翼翼地按在赵光熠的脸上。
太近了。好在他正在低头看手机，免去了四目相对的尴尬。
“待会去吃什么。”赵光熠修长的手指歇在屏幕上，手机的光照得他指腹微微澄亮。
顾兔收敛心神，“日料吧，好久没吃过了。”
日料？也行，赵光熠也喜欢吃。划拉了一圈，他把大众点评上的日料榜单都扫了一遍，排名前几的帖子也看了，发现横店没有看上去不错的日料店，榜单上的与其说是日料，不如说是平价寿司店。
“算了吧。下次回上海，有机会我请你吃日料。今天嘛，先随便应付一下。”他切出去日料搜索界面，打开综合推荐榜。他坐在沙发上，斜探出身子，方便顾兔卸妆。
“既然有下次，那都行。”顾兔似随意应承。
赵光熠微抬眸，就见一团湿淋淋白布不打招呼往眼睛袭来，他下意识紧忙闭上眼。
“卸眼妆了。”
赵光熠其实非常帅，如果要顾兔来说的话，他会是娱乐圈最帅的男明星。确实，客观来说，他不是当下流行的瓜子脸，上镜后眉眼也算不上特别精致，比如，白岚长得非常精致，单个五官拆开来都非常漂亮，赵光熠不是这种。
他也不是Cole那种十分妖孽，气质又很禁欲的，Cole浓眉高鼻，一双桃花眼，高高的眉骨使他看上去具有侵略性，举手投足更有一种贵不可言。
赵光熠的骨相是较温润的，下颌有棱有角，正面看去不明显，但是此刻微伸着头给她卸妆，那利落下巴转角和沿着而下的鲜明凸起的喉结，两者存在感异常强烈。他是瘦的，锁骨明显。他鼻梁也高，但没有Cole那么高，下面是薄薄的嘴唇。
由于他总是笑眯眯的，气质奶狗秀气，演的配角往往也是捧哏类的人物，与时下最火的冷感拽哥不怎么搭调。但玄都传里，李治成为右将军后的扮相都带几分上位者的冷酷。实际上他不笑的时候，抿唇的样子，冷冽又危险。
顾兔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堪堪长在她心上。
她查过这种非理性的感受，或许是基因决定的。
赵光熠不知何时已睁开一只眼，举起手机看，顾兔不动声色将视线收拢到自己手下。
气氛似乎有点暧昧。
“哈。”赵光熠精神一振，“去吃这个吧咱们。来横店这么多次，还没尝过这里的本地菜呢，好评榜第一，看上去很不错。”他已经饥肠辘辘了，看了几十家眼都花了。
顾兔看了一眼，也觉得不错。
气氛完全就不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