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的纹路清晰可见,颜色从青绿转为幽蓝,云间露出羡慕的表情,“不是金,也不是银,但是好漂亮啊。”
弄影对如意挤了挤眼,“如意,这客人莫不是真对你有意思。”
如意心道,绝对不是,他只想让我帮他找妖怪,“客人说我太素净了碍眼,随手扔给我的。”
扶风拿起簪子又给如意戴回去,“今天的客人斯文,拿了也没什么事,以后碰到不怀好意的,可不要沾啊。”
弄影也在一旁说,“是咯,上回那个赵员外家的什么公子抓着我的手,硬要给我戴个镯子,还没戴上,一边嘴都要伸过来了,真是太油腻了!”
扶风笑了笑道:“那他还不是被你一掌拍开。”
扶风推着大家往门口走去:“好了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柳如意与云间一同回到西厢房的寝房内,这里是甲组抱琴侍女的居所。
夜深了,一团浓墨从月身前滑过,挡住了大半清辉。
柳如意抬起头来,她左侧摘星的抱琴侍女锦霞已经熟睡,右侧云间的呼吸声也在不久后传来。柳如意偷偷猫起身,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就剩魁首院,她还没有去过,妖怪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连廊之下,立柱将月光切成均匀的方块铺在地上。
柳如意穿行在阴影之中,时刻注视中怀中灵蝶的变化。
走过东厢,来到正房,第一间,第二间……只有最后一间屋子了。
如意停住脚步,有些不敢靠近,她吸了口气,向前走去,只见灵蝶挥动了两下翅膀,轻轻地落在屋子的屋檐下,翅膀末尾发出淡淡的紫光。
这件屋子住的是“柔月”,是今天早上……那个阻止老鸨打自己的姑娘。她……怎么会是妖怪呢,正当她愣神的时候,一声冷哼声从不远处传来。
柔月住的屋子在魁首院的西北角,一旁的小径直通“如新小院”,也就是悦来楼专门开辟出来教训新收丫头的地方,傍晚时,如意就是从角门进入这里的。
此时,龟公谢茂从小径迈步走出,“好你个死丫头,今儿个刚来,就想要逃,我看你要逃到哪里去。”
妖怪的踪迹已经找到,当务之急是通知鸣玉与潋山,柳如意一拳将谢茂击倒,垫步就要往屋檐上跃去。
“呲啦”一声,房门顿开,如意“啪”地一声跌再地上,摔得浑身剧痛。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扭过头,却见月光之下,一眉心点着花钿的清冷美人,手中捉着一只紫蝶,踏着光辉而来。美人素手微震,紫蝶顿时化为一阵轻烟。美人半蹲下来,在她额头一点,柳如意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小点声,别闹太大动静。”柔月丢下这句话,就往房中走去。
柳如意想喊叫,想质问,此刻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前时救她于水火的仙人,此刻为何要送她入地狱。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谢茂从地上爬起来,捂住红肿的嘴角命令道。
四个小厮从小径中冲出,有人扭住如意的手臂,有人将布巾塞进她的口中,有人以绳索捆住她的四肢,手法分外熟练,一个小厮扛起她,向如新小院内走去。
昏暗的房间内,如意被扔在地上,有个小厮正拿着一个木棍朝她走来,如意想反抗,想大声疾呼,最终也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近。
“等等。”谢茂拦住了小厮,半蹲在如意身前,“我好像有件事情还没做,新来的小姑娘都要检查身子,今日……倒是没给你查。”
如意恶狠狠地盯着谢茂,他身形佝偻,面颊深陷,眼袋下挂,好似一只痨病鬼,这只痨病鬼又开口道,“哦,对,你今天还见客了,还被客人留下了。”
谢茂揪下如意的口中的布巾,“说!客人碰没碰你!”
如意蓄了一口口水,直接“呸”得一声吐在了谢茂脸上。
谢茂当即一巴掌打了回去,又将布巾塞回如意口中,揪着她的头发道,“呵,小娘皮,爷今还真得好好给你查一下,说不定前面谁用过了。”
如意抿着嘴望死死盯着龟公的眼睛。
几个小厮冲上前来,按住如意的手和脚,如意使劲想要推开他们,却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那些制住她的,仿若巨钳。
龟公已经扒掉了如意的外裙、内裙、衬裤,如意感觉她的腿越来越凉,眼泪控制不住地流过滚烫的脸颊,一时之间仿佛同时被冰与火灼烧。
如意只剩下一条底裤,羞耻和绝望仅仅攥着如意的心脏,她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
这时,一只小虫子飞到了如意身侧。同时,一股剑气袭来,将龟公以及四个小厮掀翻在地。如意抱紧自己蜷缩起来,眼泪止不住得流,薛鸣玉当即为她披上外套,将她护在怀中。
薛鸣玉怀中一冷,是如意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心脏好似被紧紧攥住,他捏紧了手又放松下来,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有……受伤吗?”薛鸣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摇了摇头,抽泣道,“力气……被封住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薛鸣玉握住如意的手腕,一探脉,是植物系妖修的封经锁脉之术!
那个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