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雾化,玻璃门关上。
席瑞看戏一般,杵在旁边没动。
夏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微仰着头看着陆言风的眼睛。
她不知道陆言风打什么主意,但在她看来,像陆言风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顶级猎者,永远喜欢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永远己方利益至上,永远自私自负又自大。
而他们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不是裹着糖的陷阱便是赤裸裸的刀与剑。
但她还是张了口,问了陆言风:“凭什么呢?”
香烟燃掉大半,烟灰落在了地毯上,陆言风浑然不觉,默然片刻才开口:“我想,你也不想失去一些工作机会吧。”
夏然:“?”
有被威胁到,夏然咬了咬牙齿:0661,我可以揍他吗?揍他的话会掉完成度吗?其实掉也没关系,因为——
与此同时,Alpha闪现,替0661开口:不会,请揍,爱看。
夏然: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揍扁他!
说完一点也不客气,抬起手给了陆言风一巴掌:“陆言风,你不要听听你在——”
陆言风的眼睛深又黑,被揍了一巴掌之后黑瞳微微颤动起来,看起来好像激动到颤栗。于是夏然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不会是破镜重圆到变态了吧?她以前怎么没及时发现陆言风还有这种属性……
“解气吗?”陆言风握住她垂落下去的手腕,“不解气的话再来一巴掌。”
“……先攒着。”夏然咽了咽口水,后退一小步,“玩游戏吧。”
陆言风随即松开手,回过头瞥了眼,席瑞心领神会离开了。
而后他回过身,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掐掉烟,拿起手边扑克洗了起来:“比大小,赢的问问题,输的回答。”
洗好牌摊在牌桌上,余光里瞥见夏然一直立在原地不动,他转过头,挑了下一侧眉尾,催促意味明显。
夏然落座在对面,说:“一局。”
陆言风轻哂一声,一局,他连个屁都问不出来就结束了,于是摆着不容拒绝的口吻抬价到“七局”。
“最多五局,愿赌服输,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会喝酒作罚。”说完夏然才觉糟糕,上套了。
“好。”陆言风扯唇笑了下,按下通讯叫人送酒进来。
不多时,酒送了进来,他摆摆手叫人把托盘里的酒整整齐齐码在赌桌上,又觉得不够,把几种酒混在一起,混完再分回去。
“混酒,不过分吧?”
忍住脏话,夏然:“你觉得呢?”
是挺混账的,陆言风道:“抽牌吧。”
第一局,夏然抽到黑桃三。
陆言风把抽到的红心Q撂了出去,浓艳的红皇后正巧压在黑桃三上头,他默声片刻,再三思量后澄清道:“今天送给小朋友玫瑰是实,但我是人,不是畜生,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做什么。”
输的人不是他,他却自顾自坦白:“再一句对不起,刚刚是我口不择言,是我混账了,我只是想留你下来。”
“噢。”夏然抿了抿唇,“不问问题么?不问的话下一局吧。”
这样的回应虽说不算坏,可抵不过陆言风想要的太多,他思索了一瞬,接着突然轻笑出声,像抓住了什么似的,抬眼问道:“今天为什么会来?”
明明知道是他的接风宴,为什么会来?
夏然落在陆言风脸上的目光定然片刻,忽的坠了又坠,最后落在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为什么来?
总不能说她其实死了一次又活过来,在0661的强制下为了不见太奶,为了破镜重圆而来。
“没有为什么。”夏然拿起离的最近的酒杯,把里边的酒喝光了。
混起来的酒味道既差又刺激,她皱了一下眉毛,端着尚还清明的意识,哝了句,“抽牌吧。”
第二局,夏然又抽到红心三。
陆言风抽到方块五,他把牌放在手心不停摩挲,抽丝剥茧的去品夏然给的反应,思来想去,都觉得夏然大抵对他不只有厌恶。
于是他动了动唇,又道:“和你刚分开那年,我找过你很多次,只是不巧,你外出拍戏跑通告,我们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一年前唯一一次见到你,是在伦敦。你们那天很忙,我不敢贸然上前扰乱你们的拍摄进度,一直在一旁远远的看。”
说到这里,陆言风顿了顿:“临走之前对你做的事,抱歉。”
夏然闻言几乎立刻就皱起了眉,那是她去伦敦拍广告。白天里她忙了一天,真的很累,夜半手工想要回保姆车喝口水,没想还未拉开车门,突然被人揽住腰,一把给按进了怀里。
对方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多半的光,她以为是变态,下意识就要推开,没想那人却一把拉下了她的口罩,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鼻尖却被晚风送来一阵熟悉的玫瑰香,她闻出来了,是陆言风。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想要扭开脑袋逃离,陆言风却一掌抚上她的后脑,强迫着她抬头加深了这个吻。
她被吻到缺氧,怒气上头还不忘去咬那入侵的唇舌。
陆言风吃痛离开,她抬起眼睛,不太明亮的剧组灯光照射下,她的视线下移到陆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