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欲眼神游移,“啊?药方?什么药方?草民不曾听说。”
马知府道:“沈佥事,杜家并非医药之家,怎么可能藏着什么药方呢?”
沈诀没理会马知府,面色一沉,“沈某这么多年在北镇抚司,没什么别的建树,最擅长的就只有刑讯逼供。只要犯人一个眼神,他有没有说谎,沈某一看便知。”
崔平欲闻言,额头不由得渗出一层汗珠。“大人的意思是……?”
“从崔大夫方才进门时,目光就一直躲闪,分明是心虚之态。”
“我没有”
“你有!”沈诀笃定道。
崔平欲受到压力,不禁吞咽,“大人,草民一介布衣,忽然被大人传来问话,心中紧张也在所难免吧?”
“可在你听说,本官所问之事与杜家有关时,就更加紧张,这又是为何?”
“那,那是因为,我,我是这些年里,唯一还和杜家来往的人啊。杜家如今被焚,杜老太太也死于大火之中,我唯恐大人怀疑草民,所以,才,才怕啊。”
“火不是你放的,你怕什么?”沈诀追问。
“纵不是草民,也怕被人怀疑呀。”
“好端端的,本官又为何要怀疑你?”
“那,那不是因为,草民是这些年唯一与杜家有来往的人吗?”
“杜家家丁丫鬟众多,个个都有下手的机会,你为何觉得本官只怀疑你?莫非有些事,只有崔大夫你知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崔平欲急得舌头有些打卷儿。
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显然是犯人的常用语调,潜意识里是什么都知道。
这话莫说是沈诀,就是连旁边的马知府也听出来了。
他眉头一皱,错愕道:“崔平欲,莫非纵火一案,真与你有关?”
连马知府,这个起初丝毫不怀疑他的人也开始质疑,崔平欲这下真急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沈诀嘴角一抹冷笑,“呵,马大人,有的人不用刑,他是不会老实招认的。”
一听要用刑,崔平欲头皮一阵发麻,两腿一软,瘫在地上,“不不不,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放火呢?一把大火,我那药方不也……!”
情急下,崔平欲脱口而出。
当听到“药方”二字,沈诀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得意。
“你果然知道药方的事。”
崔平欲:完了,说漏了……
“那就说说吧。只要你把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本官就不追究你欺瞒之罪,否则,这纵火一案,你就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