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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1 / 3)

自己掀起了怎样的波澜,费小绫不得而知,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做,于是一刻也不肯耽误,匆匆就回到家中。

费小绫打开院门先愣了愣——她走时分明一派和谐,不过洗个衣服的功夫就变了样子。

院子里四散一地的碎布块,她仔细分辨颜色,勉强能看出来是白铮换下来的血衣,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被她放在东屋,没想到被翻了出来。

始作俑者正躺在其中晒太阳,见她回来懒洋洋地打了个滚儿,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撕衣服和啃家具是小白最爱的两件事,为此挨骂若干,有时还被削上一顿,今日可知见效甚微。

——这狗从未长过记性。

费小绫板着脸,粗鲁地把它爪子里勾着的布条挑出来,过程中,小白咧着嘴傻兮兮地盯着她看,但她只要抬手露出一点要揍它的信号,它就提前发出凄厉的哀嚎。

把它齿缝中的线头也一一搜出来后,费小绫认命地抄起笤帚,收拾地上零散的布块,等她把目光所及的布块都扫干净后,却发现小白仍然趴在地上,埋着头,好似睡着一样不动弹。

她直觉不对,上前捧起狗头,小白目光左躲右闪,始终不愿意和她对视。费小绫怒从心生,揪住它后颈,拽得它翻了个白眼,朝它肚皮下摸去。

还没等她摸到什么,小白自知事情败露,挣脱她呜呜咽咽地跑进屋去了。它一起身,就露出地下一块白色的布料,捡起来,上面还沾着湿乎乎的口水,显然已被它啃了一段时间。

布料如同寻常手帕大小,上面光秃秃没有刺绣。费小绫将其抖开,仔细搜寻了一遍,没见到任何撕扯过的痕迹,就连一根被扯出的线头也无,摸上去如锻如绸,说不出的舒适滑腻。

费小绫绣过许多种布料的帕子,但这样好的料子从来没见过,情不自禁的多摸了几下。她搓来搓去,突然察觉出指尖细微的差异,几乎以为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不信邪,皱着眉,又仔仔细细的用指腹来回摩挲,细心感受下,真察觉出些许不同的地方。

——这帕子像是还有夹层!

她举起帕子对着阳光,透过纤薄的布料,仍能看到一轮影影绰绰的红色光晕,帕子之薄,全然不像还有一层。

她又摸了一遍帕子边角,纵使她自觉绣艺精湛,仍然感叹这帕子线头收拢的极为圆融,找不出一点破绽。

难道是她想错了?

不,不可能。费小绫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想了想,把帕子收进袖口,轻手轻脚地溜进屋子,白铮正睡得昏沉。

他原本十分警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瞬间惊醒,只不过随着内力尽失,五感也跟着减退了许多,更因为毒性加深,枯木寿的麻痹作用逐渐显露出来,时时刻刻都令中毒者想要入眠。况且他方才运功压制毒性,遭受了一番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苦楚,这会儿不是睡着,而是实打实的昏迷了过去。

对于这些,费小绫并不知情。她这几日里自觉两人关系熟稔了许多,不再害怕白铮成天冷着脸,得空就问一句“能不能学武”,把他烦的不行。这会儿揣着他的帕子,不禁有些心虚,只当他体弱疲累,睡了过去。

她和蔼地看着趴在白铮脚边的小白,甜腻腻细声道:“小白,好小白,好儿子,到娘这儿来,给你炖香喷喷的大骨头吃,谁也不给吃,就给好小白吃。”

她蹲下和小白平视时,小白耳朵倒趴,后腿很是警惕地蓄力,只等她要揍它就逃跑。她甜蜜蜜叫了第一声“小白”时,小白的耳朵登时竖立起来,连连抖动,瞪大了眼睛疑惑不已。等到她说了“好小白,好儿子”“到娘这儿来”,小白不自觉地由趴改站——从前陈乔和费小绫在小白面前就是以“爹娘”自称,自从陈乔死后,它不知多久没听过费小绫叫它“儿子”,自称是“娘”了。待到费小绫道“炖香喷喷的大骨肉,就给小白吃”时,它已经全无怀疑,眼睛亮晶晶地小跑过来,吐着舌头就要朝她脸上舔去。

费小绫顾忌“熟睡”的白铮,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意示它到屋外去,小白哪有不从,颠颠地就跑了出去。

费小绫一出屋就反手插上屋子,从袖口里摸出那条帕子,送到小白的嘴边就道:“咬!”

小白面露惊恐,紧闭着嘴连连后退,它知道娘不喜欢它咬东西的。

费小绫一刻不知道这帕子的秘密,心里就像小猫挠一样瘙痒一刻,干脆蹲到小白身后,把着它的前腿不让它逃跑,哄道:“咬吧咬吧,这次不骂你了。”

又秀眉一拧,恐吓道:“咬了才有大骨头吃,知道吗?”

小白站起又坐下,烦躁地原地扒拉两下,犹疑地轻轻啃了一口帕子,连牙尖都没有陷进布料里就合上嘴,回头询问地望向费小绫。

“不错,就是这样!”费小绫鼓励地看着它的眼睛,摸了摸暖呼呼的狗头:“使劲咬!”

小白又咬了两口,这次加大了力度,见费小绫仍然没有要阻挠的意思,终于放心地大咬大嚼起来,甚至双爪抱着帕子在地上来回翻滚,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会都一一施展,以至于费小绫透过眼前的景象能够追溯她往日的衣裳是怎样逐渐消失的。

费小绫算着时间,感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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