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
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来人,给朕拉下去狠狠地打,什么恭良谦顺,这难道就是张尚书说的好品行。”
细想一下便知贵妃话里的破绽,可陛下没有丝毫要深究的意思,他像是终于证明了一件事,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口,大声喊道,“朕要昭告天下,朕要废了他......”
他前半生一直被玉家所压,哪怕这个儿子被批命不祥,也只能立惊雪棠为太子,好不容易玉家倒了,他也不能轻易废太子动摇国本。
可欲对后妃行不轨之事,要□□有□□,要证据有证据,大臣再怎么反对,他这个太子废定了。
啪啪的板子声音传来,李道容这次要万无一失的彻底解决太子之位,玉花怜伤了她儿的腿,不是要母债子还,就用那双腿还吧。
她对身边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等人出去后,又故作宽容姿态的在陛下面前说道:“太子,身体不好,六郎气消了就算了,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计较。”
“打死那混账算了。”
惊雪棠被拉在宫院子里,板子落在身上,不一会浓浓的血便渗了出来,可他就像没有知觉般,愣是一声没吭。
打板子是有技巧的,有时看似落的重,实则伤个皮毛,可有时落的极轻,却是伤及五脏六腑。
今日,几个公公却是极有默契地瞄向了惊雪棠的腿,板子也大多落在那里,他们是得了贵妃娘娘的令,也不知道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挨到几时才会废......
直到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惊雪棠彻底昏死过去。
香炉内檀香正盛,熏得的满屋子一股浓味道。
睡了许久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雪。”
惊雪棠还未看清人一双温热的手便附在他额头上,左右摸了好几次才放下心来,“谢天谢地,我的阿雪终于退烧了。”
守在一旁的玉皇后尽管带着憔悴可眼中的高兴遮也遮不住的。
“母后知道你身为太子想要为陛下分忧,可你也得顾着自己身子啊,再这么不管不顾的累坏自己,你是要挖母亲的心吗?”
“娘娘,什么心肝肺的......”存心递过来一碗温热的药,“今天是殿下十八岁的生辰,就该说些吉祥话。”
玉花怜执意要端着药碗自己亲手喂,一勺又一勺,惊雪棠没有犹豫全部都喝完了。
“娘娘,陛下过来了。”
“拦着他,不准进来。”这人居然还敢来,玉后想起什么便抱怨道:“什么奏折都丢给阿雪,把我好好的儿子都累坏了,他倒是轻松了。”
“哈哈...”人还没有来,爽朗的笑声先飘了进来,“朕的皇后教训的是。”惊蛰澜大步踏了进来,放下暖炉的手便热乎乎的捂在玉花怜的小手上。
玉后拗不过他,便由着他去。
刚一靠近,一股清冽的香气传来,玉花怜随即变了脸色,还强硬的把手抽了出来,“如此勾人的香气,定是刚从那个妃子宫里出来,阿雪还在病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母子。”
一瞬间整个凤阁都陷入一股尴尬的气氛中。
他的嫡妻和嫡子都看了过来,唯独元薇帝仍然笑意盈盈的,小小的凤阁里,炭火烧的暖暖的,“江山在手,妻儿在怀,哪能分出什么闲心给旁人。”
天知道,他一颗心都在这对母子这里。
元薇帝摆了摆手,崔公公端了一个盒子上来。“北疆今年刚上贡的新香料,闻起来有花的干甜又带点雪的冷冽,谁也没送,全给你带过来了。”
闻言,玉花怜才送了口气,惊雪棠静静看着父母。
“今日阿雪生辰,我们一家人去放灯祈福吧。”即便是帝王也渴望放下所有的担子,如同民间最普通的人家一样,贤妻孝子,承堂欢前。
存心急急忙忙把属于太子殿下的灯拿了出来。
“你画的灯丑死了。” 元薇帝拿起灯看着灯面上画的一家三口,远远一瞧他的画像上被一团墨污着,可得说出来好好教训教训妻子。
玉花怜急忙把灯抢过来,一脸不服气,“我画的丑?怎么不说你字题的丑,都歪歪扭扭的,快飞出来了。”
“好,好,好。”元薇帝妥协了,“画也丑,字也丑,也就我们阿雪不嫌弃。”
他看着收拾好的母子,让人把狐裘都系在他们身上,接近年关,夏宫里满是落雪。
玉花怜手执着宫灯,惊蛰澜点上了烛火,帝后站在结冰的湖边,背后是盛放的烟花,照的整个御花园亮堂堂的。
“神啊,祝吾儿阿雪,年年岁岁皆平安。”
惊雪棠望着两人,只感觉年年岁岁的安好,都不及此刻的心静。
“阿雪,快过来放灯。”
“来了。”
就在惊雪棠接过宫灯的那一刻,迸发出无数金光在周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