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侧身越过沙发,盘腿与江弋棘对面而坐,阴阳怪气地说。
江弋棘一笑,身体向后倾,别过头和立在门口呲牙咧嘴揉搓关节的关攸攸说:“能让我姐撂下热乎的题不做,亲自请来我家做客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是偶然碰见的好嘛!”江弋槐辩解着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谁知竟不慎和他对视,二人尴尬地各自扭头看向别处。
“啊,”江弋棘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副灵光乍现的样子,举着一根食指道,“他该不会就是那个‘这次语文进步很大,你要继续加油哦~~’的哥哥吧?”
……
这次气氛彻底凉到北极圈了。
江弋槐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一样。关攸攸方才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化身吃瓜群众前排吃瓜:“竟然还有这种事?你个猩猩藏得够深的呀!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竟然不是他!江弋棘的脑子开始紧急运作,不论这男孩是江弋槐的男朋友还是普通朋友,知道了这件事是吃醋还是吃瓜,自己都没好下场。不过……
“啊,也许是我记错了,先进屋学习了。”江弋棘说着转身拔腿就溜,这小伙子似乎头脑不太聪明的样子,只要自己溜得快,倒霉的就是他!
“江!弋!棘!”
看着江弋槐发火的样子,关攸攸愈发确认那男孩所说的一定是真的,于是撵到江弋槐跟前喋喋不休道:“是谁啊?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他不等江弋槐回话便猜测道:“语文考试的话……该不是长煦哥哥吧?”
“不是!”江弋槐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关攸攸只当她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自顾自地在记忆里检索论据:“我早就该看出来的!咱们每次一起玩的时候,长煦哥哥总是看着你。那次你被罚扫体育馆的时候,也是长煦哥哥提出来要去帮你的。还有还有,你的数学卷子被人扔垃圾桶那次,是他帮你捡出来的吧?”他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道,“他那么和气的人,以前当班长的时候,班里人每次惹祸,他都主动背锅。就因为别人扔你卷子,我才第一次见他对着全班发那么大的火!”
“说了不是赵长煦了!”江弋槐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冷哼一声:“能停止你那自说自话的yy了吗?别埋汰我们纯粹的队友情行嘛!就算对象换做是你一样成立,高中三年来,赵长煦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照顾咱们几个的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件事,那次你面试元旦晚会主持人的时候,我在二楼面试教室门口碰见他了,手里攥着一沓纸,一见我就藏起来了。现在想来那肯定是主持人报名表,长煦哥哥肯定是听说你要去,所以也去报名的。”关攸攸越说越兴奋,绕着江弋槐转了好几圈,“啊!”
江弋槐被他突然的叫喊吓了一激灵,但关攸攸那番臆想说得神乎其神,令她也不由得陷入沉思,于是面对他的一惊一乍,她竟忘记了发火。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薛什么的把自己的报名表给了咱们班一个同学吗?这不就串上了吗!”关攸攸脸上的惊喜之色,就算说是挖到了金矿也不为过。他转念一想,又感叹道,“我那个笨蛋同桌也是真够好笑的,还暗恋人家长煦哥哥,拜托,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好嘛!”
“你有完没完。”江弋槐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哟,还不好意思了呀!”关攸攸看着她愈发好笑,“真没想到我们家大猩猩也有人喜欢。”他说着微微凑近她的脸仔细打量一番,“不皱眉的时候其实也不算太丑。你要不好意思的话,求求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
不知是不是江弋槐心不在焉,揍他的动作都被他识破,灵活地躲在了沙发里。
面对他的嬉皮笑脸,江弋槐的怒火突然消散,用冷冷的声音陈述:“纸条是明希写的。”
关攸攸的笑容也突然凝固,他缓缓坐好,挠了挠脑袋道:“原来是他呀……”
江弋槐指了指客厅门口挂着的钟,道:“不早了,我们家一共就两间房,不介意的话,今晚跟我弟将就一下吧?”
“不用了,沙发就可以。”
江弋槐以为他大少爷毛病犯了,是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睡的托词,于是道:“我跟你换好了,我睡沙发。”
“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猩猩你人这么好!”关攸攸突然闪现在江弋槐跟前,抱着她的胳膊就要蹭,被她嫌恶地喝退,“滚!别恶心我啊!”
他仍旧笑盈盈,重新坐好道:“真的不用,我睡沙发就好了。”
“洗漱用品卫生间柜子里有新的,你自己挑吧。”江弋槐指了指卫生间的门,顺便又叮嘱了些,然后自己去屋内的柜子里套被子。
江弋棘也出来洗漱,看见关攸攸在卫生间刷牙,于是新奇地问道:“这个哥哥今晚住我们家吗?”
江弋槐的房间正对着卫生间,她抬头看见江弋棘正是在和她说话,于是答道:“他们家人这几天有事不在,走得急,他没带家里门钥匙。”
“这几天?那岂不是要在咱们家住到他家里人回来?”
“应该是。”
关攸攸连忙漱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