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无辜说:“他们的单不需要买。”
“什么意思?”
陈原川身边的男生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我还没见过有人要给老板买单的,谢谢你啊,开了眼了。”
程明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
小白脸,是这家酒吧老板。
他记得脚下这块地之前被四十多家竞拍,然后直接开成了这家酒吧。
能拿到这块地,要么有钱,要么有势。
他飞速在脑子盘算是不是哪家找回了走丢的儿子,想了一圈都没想到。
到底是谁跟他说这小白脸因为家里太穷退学打工了。
这是打工吗!?这叫创业!!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程明忽然低下身子:“听说她离开那年,你连张机票钱都买不起,还苦苦求她等你?”
“说出这句话来不先掂量一下自己吗?她跟你就是玩玩,怎么会等你。”
陈原川长指屈起弹了弹烟,烟灰落在烟灰缸里,“没听到么,我长得帅。”
“……”
程明哑了一瞬,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帅有什么用,她那么一说你还真信了,她心气这么高,你怎么好意思的。果然你们这些穷人就是这样,一有钱了就忍不住去炫耀,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啊,永远都不会变。”
陈原川捏着烟蒂,偏头看他:“她跟你玩过吗?”
程明笑容一僵,莫名从他眼里看出一点儿…傲气。
不是,玩过你而已,你得意什么?
“我劝你也别动其他心思了,你要是实相,回头等我们结婚了给你个请柬也不是不行。”
陈原川眉眼透着淡淡的戾气,静静看他几秒,忽然起身抬手摁着他的后颈,狠狠往下一压,直接将人压在桌上。
一声巨响,刚扶稳的果汁还是摔了下去,黏腻的果汁味儿愈发浓郁,气氛却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程明完全没想到他敢动手,懵了几秒,张口大骂:“我操,你他妈知道你打的谁吗?趁我能跟你好好说话,赶紧给老子放开!”
陈原川轻笑,夹着烟的手拍了拍他的脸:“我说,真当我脾气好?”
程明感觉自己脖子快断了,猩红燃着的烟灰随着动作飘落在脸上,烫的皮肤生疼。
陈原川垂下眼帘,耳骨钉闪烁着银光,声音低哑:“她现在这么高的心气,全都是我惯出来的。她看不上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周围人大气不敢喘,他起身摁灭了烟,扫了眼地上的果汁,“刚才那瓶酒砸的挺好,请你了。”
陈原川又勾了勾手指,让服务员过来,“既然这么有钱,这杯果汁算你的了,照实收他。”
程明揉着脖子,炸了。
不是,这两个怎么都这么无赖!?
-
送走时嘉回家的路上,姜枕拐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些酒精创可贴。
砸酒瓶这事姜枕第一次干,看别人砸只觉得挺帅,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这么困难。
姜枕小拇指勾着装药的塑料袋,倚靠着电梯内壁,下巴埋进卫衣领,垂眸盯着手心里的划痕有些出神。
自从离开她就没想过再见到陈原川,甚至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结果遇到的这么猝不及防。
还这么丢脸。
听到电梯提示音,姜枕走出去,和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擦肩而过。
她蹙了下眉,这里的房子是很早前家里给她的,一层两户,都是她的。
她没点外卖,另一户就更不可能了。
心不在焉看到右户门边放着的袋子,姜枕蹲下,捏着外卖单一角,都是擦伤药,比她手里的还全。
收货人处只显示一个姓,陈。
姜枕眼神微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姜枕感觉有人站在她身后,瞬间寒毛直竖,捏着外卖单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就连她哥都不知道她家里的密码,怎么会有人从里面出来。
对方不出声,她也不敢说,脑海里闪过一桩桩报道的入室抢劫杀人灭口案件。
花季少女惨死在家中,究竟是……
上新闻的话麻烦把她拍的好看些,她才见过陈原川,不想在他面前死的这么难看。
陈原川看着蹲在地上的一团,又抬头看了看楼层号,十六楼。
在他确认的这段时间内,声控灯熄灭,室内一束暖光顺着门缝隙在走廊地面投出一片金色。
陈原川轻扣门板:“你在这儿干什么?”
姜枕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走廊再次亮起来,仰头看到熟悉的脸,差点没吐脏话,
“你在这儿干什么!?”
陈原川听出她话音里夹杂的一丝怒意,漫不经心道:“我先问的。”
他双手抱臂倚上门框,长睫在眼睑处打下小扇形阴影,“而且,瞧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家,我不在家应该在哪?”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槐花香味儿,似乎是从屋内飘出的香薰。姜枕家里没放香薰,她视线一转,落在门牌号上。
16开头,她家是20开头。
“……”
姜枕绷着小脸,内心疯狂尖叫。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