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混去了啊。” 谷父瞪他一眼,但看着大堂里的牌匾,又乐的露牙花子。 衙门赐的牌匾,这荣耀在村里都是头一份。 谷呈福也道:“要不要开宗祠告祭祖宗。” “要的要的。”谷父连声道。 谷呈和让嫂嫂把小辈带回屋,他进了正屋,谷呈福心里一动,有个猜测。 果然,谷呈和从腰间扯下一个钱袋子,推至他爹面前。 谷父打开看了一眼,差点从长凳上蹦起来:“这钱是…是…” “是县太爷赏的。”谷呈和得意道。本朝有明文律例,凡见义勇为者,根据情节大小,奖励不等。 卢神婆作恶多年,间接死于她手的不下巴掌之数,影响十分恶劣,县令破获此案,一来安抚民心,二来于县令政绩也是亮眼一笔。因此原本奖赏谷呈和的十六两,县令直接凑了整,赏了谷呈和二十两。 谷家人喜形于色,谷呈福道:“呈和,你真是好样的。” 谷呈和咧嘴笑,过了会儿他止住笑:“其实这功劳得有大丫一半。” 众人顿住,谷呈和就将那日他同曲词在山上的说辞道了出来:“如果不是大丫,我还不知道神婆骗人的窍门。我想把这赏银分大丫一半。” 对此谷母不赞同:“你把钱给大丫,她恐怕留不住。你忘了,那边还有个无底洞。” 谷母说的是曲仁量,虽然曲家姐妹的遭遇跟曲仁量好似无关,但桩桩件件却都有曲仁量的影子。 谷父同大儿子对视一眼,沉吟道:“呈和,你娘说的有几分道理。而且不能是你出面,让你娘或者你嫂嫂私下给大丫送粮送物,不能直接送银。” 谷呈和肃了脸色:“是我考虑不周,今日之话,你们也莫传出去。” “还用你说。”谷父白了儿子一眼,心里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件事。 大丫的这份情,他们不能白受。 曲仁量散学回来听闻此事后,几近失态:“不可能!” 大娘也恼了,“衙门的人都来送了牌匾,县太爷亲自题的字还能有假。” “我说这段时间呈和老往外跑,原来是惩奸除恶去了,谷家现在可神气咧。”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曲仁量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不可能,上辈子没有这样的事,谷呈和那个短命鬼二十多岁就死了,卢神婆的恶行也不是谷呈和揭发的。 怎么会这样。 曲仁量恍恍惚惚进了院门,他没有发现三叔公家里也安静的反常。 当初是曲由靖去请的卢神婆,为什么请卢神婆,因为三叔公把曲小妹打傻了。 曲由靖努力想洗去他爹打傻曲小妹的恶名,却弄巧成拙,如今卢神婆恶行败露,更显得他们刻待曲家姐妹。 曲由靖脑瓜子嗡嗡,他们家的名声都不敢想坏成什么样了。 而谷父在谷氏族里跑了一趟,两日后是个良辰吉日,谷氏一族开祠堂,告慰先祖。 谷呈和越是英勇,就越衬得曲氏三叔公一家刻薄愚昧。最近曲由靖一家都不敢出门了。 曲词知晓后,忍不住乐了。然而高兴不过半日,便有人来坏兴致。 曲仁量一脸怀念道:“大姐。” 曲词垂下眼,一段话堵死他:“村里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现在心里很乱,先走了。” 曲仁量神情差点裂了,又想拽住他大姐道德绑架,谁知曲词直接跑了。 不多时曲由靖就听说曲仁量去找曲词的事,他心里不满,所以曲仁量回来时,他直接开口问了。 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曲仁量叹道:“我是想与我大堂姐解释,三叔公本意都是为了小妹好,我们也是被卢神婆骗了。谁知道大堂姐根本不听。” 众人神色缓了缓,三叔公色厉内荏:“那个愚蠢的丫头……” 曲仁量呼出口气,好歹把三叔公一家安抚住。曲大丫也没什么价值,断了就断了。 三叔公一家装死,曲仁量念学,倒也勉强算风平浪静。 只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曲由靖的儿子在村里玩耍时,没人再让他。 而曲小妹在村里经过,不会有孩子因为她“傻了”欺负她,曲家姐妹所用的柴禾和水缸也一直是满的。 谷呈和为了让曲词接受他家的好意,还是给曲词交了底。他一个高大汉子颇为赧然:“反正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谷母还给姐妹俩做了鞋子,方便曲词上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