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脱离苦海,这么容易吗? 她闭上眼,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脑海中是村长熟悉的声音:大丫对你仁至义尽。 黑夜无声,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呜咽:“大姐……” 曲词临走前只是随口对村长说周家非善类,旁的未多提。但村长心里明白。 南河村风平浪静,但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夜里外面响起淅沥沥的雨声,曲小妹扯住被子把自己裹紧,安心睡下。 而曲仁量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如同上辈子的曲大丫一样躲进破庙中,雨水携着寒风吹进他的身体,冻的他瑟瑟发抖。 半个月后才有人发现他的尸体,都臭了。 这些事情卫大夫没有瞒着曲词,看完之后,曲词将信件烧的干干净净。 窗外的风吹起她的发,曲词问:“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曲词猜到阻拦曲仁量回村的人是谁,但并不在意。至于曲小妹,这些年对方受的苦也足够偿还曲大丫。所以曲词才会在村长面前多提一句。 但如果曲小妹非扒着周家,曲词也只好随她了。 上辈子曲小妹嫁人后,奴役大丫更多的还是曲仁量。 如今曲仁量同样冻死破庙,三叔公晚年凄凉,威严尽失。 风吹动窗户,传来吱呀轻响,曲词心口一空,有什么东西脱离出来,如丝如雾,那是曲大丫的执念。 执念消散间,传来一声轻叹:“原来还能这么活。谢谢你。” 这么多年这一缕执念待在曲词心头,同她一体,亲眼看着“曲大丫”闯出一片天。 不被束缚的人生原来这么美好。 曲大丫的执念离去后,这具身体是曲词,只是曲词。她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前行。 在曲词五十岁那年,她拿出所有积蓄办一座女子医学,为这群被重重压迫的女孩开启一条新的人生路。 一时间,百姓间人人称道:有女当有曲大丫。 南河村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彼时曲小妹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她租种村田,如今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甚至前几年还收养一个残缺的女婴,十分疼爱。 周家的人后来找过她,不过都被南河村的人赶走了。一年后曲小妹偶然听闻周家分家,那一窝豺狼互相争夺,长不慈子不顺,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然而某日清晨,曲小妹敲击她大姐的屋子,却无一丝响动。 院子里静悄悄,一如曲小妹空荡荡的心,她环视四周,灰浊的眼淌下两行泪,活了几十年,她最后还是一个人。 在对她大姐抛下她无尽的怨恨中,以及期盼她大姐像救世主拯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