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冷嗤道:“因着你的胡说,差点害了侯府百年多来的威名,你的这条贱命赔得起吗?
红菱,将人拖下去,记得将她发卖得离儿女越远越好。”
红菱应是,命人将刘嫂子给拖了下去。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郑晓与老夫人的耳朵里。
三房之中的槐扇也抱着刚生出来的哥儿到老夫人房中求情,正好,郑晓也在。
槐扇便连连磕头道:“侯夫人,老夫人,求您们开开恩呐,我那嫂子死千次都是该得的。
可我那侄子侄女无辜呐,特别是那侄女都已经许配了一个举子,只等着春闱之后成亲了啊!
这会儿将她发卖到外地去,便是毁了她的一生呐!”
郑晓喝了一口茶水道:“槐扇,若不是如此,到时候人人都可来污蔑太子妃岂不是乱套了吗?况且太子妃已存了善心,只是发卖。若是心狠一点的,就连你那老娘也得被株连九族砍了头!”
槐扇抱着怀中的孩子,只能痛哭落泪,“便是砍头也认了,我那侄女是已经许配了人家的,株连下来也牵连不到她,老夫人,夫人求你们帮帮我的侄女吧!”
刘家好不容易要有一个举子女婿,出了一个正经的官太太。
可这会儿怕是要全完了!
乔老夫人道:“槐扇,此事你不必再来求,留着你兄长一家人的性命,已是侯府格外开恩了!”
槐扇心想,倒不如真的都没了性命的好,如今一大家子分离,被卖到外地岂还能有什么活路?
卖了死契遇到的主子又有几个能是好的?她的小侄女更是可怜呐!
刘嫂子家中的闺女刘春仙如今十六岁。
被人绑着离开了刘家在长安城之中买的三进小院,连声哭闹着。
远远地见到了自个儿的未婚夫,便求着,“文郎,文郎,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自小就没有伺候过人,我不想做奴仆呐!”
她口中的文郎连连过来,怒斥着人牙子道:“谁许你把她给弄走的,她是我的未婚妻?”
人牙子挑着三角眼道:“你的未婚妻未曾过门,还是乔府的奴婢,她家中犯了事,处置她也不冤枉,谁让她娘就得罪了太子妃殿下呢!”
吴文闻言,皱了眉头,“又是她!”
太子妃算计自己的宗族同族相残,不敬宗族。太子糊涂甘愿娶这种女人,毁了文人心中的威望。
这会儿乔锦娘却又这般心狠,将无辜的女子发卖出去。
吴文握紧了自个儿的手,春闱在即,他不能闹事,但此仇他必定要报!
三月中旬,春闱便就开始了。
有了恩科吃坏肚子的事情,这一次宫中特意都是准备了百味楼之中的状元糕供书生食用。
乔锦娘虽然在锦园之中,却也能感受到侯府奴仆间的忙碌。
红绸已都挂在了侯府之上,各个喜字都贴在了门窗之上。
大量的快要盛开的牡丹花也都迁了过来,红灯笼几乎挂满了整个乔侯府。
乔律第一次参加春闱,就连他的亲生爹娘都不当做一回事。
毕竟他的年纪太小了些,这年纪能中举子已是不容易了,哪里能想着他可以中进士呢。
况且,虽说科举已经约有百年,可到底在公爵侯爵之中,也并非是这么看中春闱的。
乔律纵使名落孙山,日后凭借着安远侯府的爵位照旧能够成为天子近臣。
安远侯和郑晓忙着乔锦娘出嫁的事还来不及,对乔律也就没有这么伤心。
乔律在考场之中五天五夜,好不容易出来了,只有一个小厮来接他。
乔律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也并非安远侯的亲生子?
“乔世子!”荣小郡王远远地见到了乔律,便过来道,“乔小侯爷来这考场门外做什么呢?也是来讨状元糕吃的吗?
这状元糕还是你姐姐的手艺好,可惜她成了太子妃,无缘尝到了呢!”
乔律心中失落着,他本是踌躇满志得以最年少的年纪来春闱,对状元之位都极有把握。
可是除了他那拍马屁的小厮,其余的都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来考春闱。
福禄过来道:“荣小郡王,说好的来帮我看看有没有出色的男子,能让榜下捉婿带回家去做夫君的,你怎么和他聊上了呢?”
福禄想起了前几日被他抗麻袋一样的事,就对乔律记恨得不行。
乔律见到福禄郡主,眼神一亮,“郡主!”
荣小郡王对着福禄道:“你可别来祸害朝廷栋梁之才了!”
福禄轻哼,“舅舅这么疼我,我求舅舅给我赐婚一个状元,他岂能不依的?”
荣小郡王道:“你可做青天白日梦去吧!”
“你这么说,我还非得要嫁个状元了。”福禄道,“起码也要封王拜相的,毕竟不能比秦渺渺嫁的还要差!”
荣小郡王道着:“那你可只能选周思明了,可是人家对你没什么意思。”
乔律看着福禄,她不是说过要嫁给自己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忘记了呢!
乔律闷闷不乐得低头回了侯府。
安远侯和郑晓见乔律耷拉着脑袋回来,也就不曾去问他春闱的事,想来是第一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