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 少女雪白的皮肤快浮了一层薄红。
他本不是渴血的体质,先前偶有吸血的欲望,稍稍费点劲, 就能压制下去。
但碰上她以后, 他的制便成为了笑话。
带着洋甘菊甜香的血液芬芳比酒液更为醇厚浓郁,相比于先前隔着肌肤时的若隐若现, 此刻香气然浓郁到能轻易让任何一个高等血族发疯的地步。
偏偏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意志力近乎崩溃的时刻, 她转了转漂亮的眼珠,假模假样地叫唤来:“疼……”
边说着,她边晃动着腿, 仿佛是在尝试让他心软松手。
“疼?”
见他像是要松口的样子,魔女全然忘了刚才还在唯唯诺诺地忏悔, 立刻蹬鼻子上脸道:“疼,超疼的。以放手……嘛。”
她的“嘛”是最后才紧急加上去的,然压软的嗓音软糯中还带着点颤。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不带笑意。
“我帮。”
然不是止痛。
——他帮她, 更疼一点。
*
“咚”的一声,少女的靴子滑落至地板, 歪歪扭扭地倒在整洁的地毯上。
尽管只是被脱掉了鞋子, 但祝水雯的手指一下子攥了来。
即便只是模模糊糊的念头,但不安依然在驱使她蜷身体, 仿佛她也知道——
解开礼物盒最外层的缎带, 只是“开始”的讯号。
那一层层精致的包装会被撕扯得干干净净,直到藏在盒内的礼物展露出来, 被收件人彻底“占有”为止。
“贺雪岐——!”
因着心底的惶恐,她这一声叫得又促又急, 毫无杀伤力可言。
一向听话乖驯的少年,将她的呵斥成了耳旁风。
她这才想,“言听计从”失效了。
这一刻,她面对的,是一个不受蛊惑的……真正的怪物。
棉质的白色长袜被粗暴卷,随即被他一把扯下,轻飘飘地坠落下去,盖住了那只横倒着的短靴。
少女一直在族里长,被姐姐们娇养得真懵懂,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内心的悔意与对未知的惶恐俱生,魔女忙不迭地求饶来。
倘若说之前的认错是权宜之计,现在她的每一个字,都发肺腑、情真意切:“想要什么我都给,求求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吃……我每吃懒做,脑子也不聪,又馋又懒,油脂超标,我的腿吃来会腻的……”
这眼尾红红、眼眶含泪着哀求的模样,在他时候,是管用的。
但对于情绪失控的怪物,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少年有力的手箍着她细瘦的脚踝,带着凉意的掌心顺着她的肌肤纹理,从弧度优美的腿肚,一直滑到如弯月一般弓的脚背。
本来附着上灰尘和砂石被蒙蒙的灰雾吞噬殆尽,随即,他俯身下去。
啊啊啊她要被吃掉了——!
想象中骨屑与鲜血齐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她的腿完无损,只是……
伤口处,生出了轻微的刺痛感。
少年的唇边,有尖锐的东刺了来。
她瞪了眼睛。
“、是……”
——是血族。
*
祝水雯简直要崩溃了。
在“言听计从”期间,她实问过次,他的种族是什么,但少年都沉默着不说话。
久而久之,她以为,概贺雪岐是血脉驳杂到没法归类的混血种,或是连他己都不清楚答案,遂不再追问下去。
但是……无论他是什么怪物,都不可能、也不应是吸血鬼吧!
这不是她第一就排除掉的“错误”选项吗?
“魔女。”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近的地响,但她没有一点阻止的力气。
刺痛感逐渐消失,转而变为酥麻的欣快感,连带着脑也跟着眩晕来。
手臂软绵绵地垂着,她模糊地“哼”了一声,紧接着,少年的唇地压下来。
太漫长了,相比于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嘴唇相贴,少年持续的时间长得会让她以为,这不是在施法,是在专注地和她接吻。
久。
他这么担心魔法会失效吗?他这么强,没必要如此担心吧。
还是说,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必须要她“言听计从”才能做到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