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看来,陛下和小夫的关系实在是古怪。
就像他今天陛下的表情回禀给小夫时,小夫居然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
“他生气啦?”
那不像是惶恐的模样,倒像是在说,“那最好不过”。
等到晚上,听闻陛下临时要过来,他突然懂了。
果然,还是小夫手段超,陛下钓晕头转向,全然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敬佩不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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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水雯倘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跳起来喊一句“冤枉”。
她哪里有想那么,只是觉他生气了,就能再看到他,心里有点兴罢了。
尽管他每次过来都是绷着个脸,也不出声,她都不道他在想什么。
羞辱……那不说点,才有羞辱的价值吗?
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今天她居然没有被蒙眼。
……他不装了?
“嫂嫂。”
这是她在这个房间呆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般喊她。
但还没等她惊讶完,下一句接踵而至。
“嫁给我。”
他冷静说出了在她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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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她没识过的羞辱的手段?
她拼命想从贺雪岐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对方的表情极其冷淡稳定,像是一块凝固住的冰雕。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开。”他的语气很平静,“我吩咐过了,面的不会拦你,你尽管自便。”
她看了他好久,才缓慢“啊?”了一声。
她踌躇了半晌,各可能性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他说的仔细,连出城的通行令牌、路印都给准备好了。
只要拿上这些东西,她就成为了另一个。
有污点的女儿彻底消失,再也不用担心给父母增添麻烦。过个三,风头一过,众都以为“祝水雯”死了,她再悄悄返乡——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解决方案。
祝水雯可耻心动了。
她当然不会觉那句“嫁给我”是真,倘若她点头答应,怕是下一秒就要头落了。
她有几斤几还是清楚的,“嫂嫂”那个字喊出来,无疑是在提醒她:注意点自己的身份。
此,她拿了桌上打包好的物件,给父母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后,她兴兴跑了。
至于为什么不亲自找他们说明情况——她怕再磨磨蹭蹭,喜怒无常的帝王就该反悔了。
临之前,她想了想,留了一束自己喜欢的菊花下来。
世子真的很没品位,你还是换熏香吧——希望这个意思能传递给他。
……不不,她怎么敢给帝王纳谏,他还是不要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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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贺雪岐一直无动于衷看着,并未阻止。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敛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不甘冷色。
“连后位都不屑一顾……真不愧是我‘痴情至极’的嫂嫂。”
伴随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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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水雯一路跑到了城,找到了接应她的车夫。
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如此顺利,她居然平安保住了一条命。
但坐上车后,她突然现,马车的方向,似乎和她想的略有差别。
“小夫,睡一觉就好啦。”车夫笑了笑,“哦对,现在,已经没有‘小夫’啦!”
拿了通行证和路引,她就不是“祝水雯”了。
*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她现自己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
在重看到垂着眼摸着那束甘菊花的贺雪岐时,她明白了。
她只是从一个囚牢里,跑到了另一个囚牢。
——还顺带自己的身份给兴兴丢了。
现在的她,在明面上,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即便她还活着,没了合法的身份,她只能任凭贺雪岐摆弄。
她想,果然,那是的羞辱的方法。看似给了她选择,但无论她怎么选,都是错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生出些错觉,觉事实恰好相反,是她羞辱了贺雪岐呢?
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只有戾气横生的快慰扭曲。
捏住她的一缕丝,他轻声道:“我不想当他的‘影子’了,嫂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