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将这傻子关起来,好叫人找不着他。”
“嘿嘿嘿,好主意!”
“前面那屋落锁了,一看就没人会去,要不就那屋?”
“傻啊你,落锁了怎么丢傻子进去?”
“哎呀,没锁实,门能开!”
南淮笙脑子里晕乎乎的,他还没看清眼前的画面,就听见几个半大小孩在用不知道什么方言大声嚷嚷,他只隐约听懂对方似乎在密谋要将一个傻子如何如何。
小小年纪就结群欺负残障人士,这还得了?
南淮笙心中的正义感顿时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今天不替天行道教育教育这几个熊孩子,他就立刻改姓北!
结果下一秒,还没来得及宣传关爱弱势群体美好品德的南淮笙就被人一脚踹进屋里。
“傻子,进去吧你!”
南淮笙:“?”
感情这个傻子是他自己?
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南淮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眼前的画面这才终于清晰起来。
“这怎么……有点不太对?”
看着屋内复古的陈设,南淮笙彻底陷入沉默。
他明明记得,他今天去山上采风,然后不慎失足坠崖,然后……
南淮笙打了个寒战,有些事还真不能细想,他光是回忆起坠落时耳边刮过的风声就双腿打颤了。
管他是哪里,总之还活着就是好事。
心情平复些许,南淮笙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穿着打扮跟这屋子的陈设还挺配套,主打一个走古风路线,发扬传统文化。
就是这配件好像有点太夸张了,谁家正常人会在脖子上挂这么大只金牌子啊,这少说一斤重吧,还是个猪头,审美在哪里?
南淮笙不能忍,一点也不能忍,这简直是对他视觉的挑衅。
他抬手就要摘掉这只猪头,结果手刚一摸上去就感觉不太对。
“金、真金的?!”
南淮笙颤巍巍地抬起这块猪头看了又看,最后没忍住上嘴咬了一口,一排整齐的牙印落在猪头上。
“这猪头,哦不,这金疙瘩是真的!”
哪家土豪出门带这么大只金猪头啊,不怕被抢难道还不怕被人行注目礼吗,恶趣味真够离谱。
南淮笙正满头雾水地自言自语,忽然就听屋里传来一阵陌生男子压抑在喉咙里的滚烫声音。
南淮笙:“?!”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还是知道这声音代表什么的。
那几个小毛孩儿真是熊到家了!
南淮笙顿时汗流浃背,他轻手轻脚地退回门背后,双手用力一拉房门,只听哐当一声响,谁知这门却死活不开。
老天爷,门被那几个小屁孩儿从外面上锁了!
屋内的声音不再刻意压制,悉数清晰地落入南淮笙耳中,他很确信,那人发现他了。
哒、哒、哒……
迟缓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南淮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尴尬地闭了闭眼睛,只差原地升天,好彻底逃离这个世界。
这兄弟就不能当他不存在吗,他可以保证不再制造任何存在感,何必还要见上一面呢,那多尴尬。
南淮笙拿出立刻赴死的决心准备直面那位素不相识还被搅了好事的大兄弟,他蓦然回首,结果就见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扶着屏风从内转身而出。
他怔愣片刻,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位公子衣着有些散乱,皮肤蒸腾出不正常的绯红,抓住屏风边沿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那双锐利的凤眼正警惕地打量着他,其中的威慑意味不用多言。
南淮笙脑子里立刻转出八百集宫斗剧,这位该不会是个被人下药的倒霉蛋吧?
“那、那什么,”南淮笙后退一步紧紧贴在门背上,他有些紧张地问道,“需要给你叫个医生吗?”
……
今日户部尚书府上设宴饮,为其外孙南淮笙举行冠礼,秦寒之的王府就在尚书府隔壁,便也在受邀之列。
户部尚书这位外孙本是秦淮人士,今年初才被送至在京城为官的外祖父府上。他会记得此人姓名,全因此子异于常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痴儿,二十岁的年纪,连话都说不顺畅,更别说读书识字。
有好几次回府的路上,秦寒之见那痴儿在小巷中被几个顽童欺辱戏弄,像极了幼年的自己,手无寸铁,无有自保之力。
宴饮上来者众多,户部尚书又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重臣,别说收到邀请,就是不在名单上之人也少不得想尽办法前来露脸,早已出宫立府又一心太子之位的大皇子鲁王自然也在席上。
席间,鲁王以皇兄的身份朝秦寒之敬酒大谈兄弟情谊,秦寒之无法,只能饮下鲁王的人送来的酒水。
呵,结果就是他眼前这下场。
他发现不对后立刻托辞离开筵席,却被人裹挟至这间屋内,房门从外面落锁,他屡次尝试都不能脱身,可恨他带来的随侍早被鲁王的人借口支开,否则又怎会如此。
身上愈发燥热,秦寒之双目赤红,他心烦意乱之际,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个熟悉的顽童说话声。
他正欲出声唤人,房门忽得嘎吱一响,屋内隐隐漏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