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后门,门房刚一开门就愣在当场,倒不是他没见过世面,是眼前这位公子相貌实在太出众,让他一时竟忘记言语。
门房怔愣间,就听那位公子出声道:“有劳通传秦王,尚书府南淮笙求见。”
这声音听着真是比王爷昨日赐下的冰酪还让人舒心,门房连连点头应下。
他回府通传时走丢的魂儿突然归位:“稍等,哪家府上来拜访王爷是走后门的?”
除了一早来赔礼道歉的太师府主仆离府时走的后门,再没有别人了啊。
“尚书府南淮笙……”
“呀!”
门房一拍脑袋,隔壁杜尚书府上的傻子外孙不就叫南淮笙么。
今日听人说那傻子不傻了原来是真的,而且不仅不傻了,还摇身一变成了风度翩翩俏郎君!
门房不敢耽误,立马前去通传。
秦寒之刚才把太师府主仆打发走,这会儿正在书房练字,他刚落笔,就听有下人急急来报。
“王爷,启禀王爷,尚书府南淮笙南公子来访!”
秦寒之倒是不意外南淮笙回来寻他,此人来京虽有半载,但往日里行事痴傻,由此并未在京中结交过好友,这人昨日清醒过来时又与自己畅谈许久,这几日来寻他也算在理。
他道:“请南公子入府一叙。”
“这、这……”
秦寒之见下人支支吾吾并不离开,抬眸道:“还有何事?”
“这……”下人结巴片刻,最后干脆道,“王爷稍后一看便知!”说完便告退离去。
不多时,书房外传来数人的脚步声,秦寒之放下手中毛笔,方一抬头,便见一名袖带翩翩的神仙公子抱伞而来。
秦寒之恍惚间忘了身份,就见那公子春风满面,一双笑眼顾盼生情地朝他招手道:“秦寒之,快来看,昨日的歉礼给你送来了,”那人双眉纠结片刻,又嬉笑道,“我从中取了两幅字画,你若是想要,回头我给你换两幅。”
南淮笙说完便让小厮开箱,现出箱内的各式玉器和摆件。
唯有给南淮笙引路的王府下人在一边提醒:“南公子,这是我家王爷,秦王。”
南淮笙拍了拍额头,笑道:“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总不能说他不习惯叫王爷吧,于是改口道,“秦王,块来看看。”
秦寒之总算回过神,面色怪异地打量南淮笙一眼,或许这便是公子如玉,美人如兰,眼前之人便是如玉如兰。
这番差异不可谓之不大,难怪方才通传的人几番欲言又止。
他干咳一声,说:“字画淮笙若喜欢,拿去便是。”尤嫌不够,他又指了指那木箱,“这本就是给你的歉礼,又岂有送于我的道理。”
南淮笙将怀中那柄油纸伞放在一旁,又挥手让一众小厮出去,这才小声跟秦寒之咬耳朵:“当然要给你了,总不能让你白白在鲁王等人那处吃亏。”
秦寒之只感觉耳廓犯痒,不由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南淮笙又看了眼箱中那些物件,纠结地说:“只是不知这些东西作价几何,要是便宜了,可不够赔你。”
秦寒之不由一声轻笑,这人倒是把秦淮巨贾的架势学了个足,太师府送来的这些物件一看便知皆是珍品,恐怕吴太师此番心头正在滴血。
南淮笙起身说:“先前我在来的路上碰到吴庸了,他是刚从王府离开?”
秦寒之点头:“此人当是离开尚书府就来了王府。”
南淮笙一脸遗憾地说:“算他跑得快,不然要好好敲他一笔,让他敢再耍阴人的手段。”
秦寒之好笑地摇摇头,说:“只这些便已足够让他数年内在太师府抬不起头。”况且重要的是从此人口中得知的那些消息。
南淮笙听他如此说这才作罢,他正想找点乐子消磨时间,一扭头就看见秦寒之桌案上写的那副字,于是道:“有空吗,要不继续教我说官话?”
他昨日跟秦寒之学了些常用官话,虽然现在口音还不太地道,但至少应付一下普通交流还是没问题的,但更多就没有了,可总不能一直这样。让他自己琢磨又实在为难他,好在有秦寒之这个靠谱的老师在,学起来自然轻松不少。
秦寒之想了想,说:“当学以致用,且随我来。”
南淮笙一边跟上一边问道:“去哪儿?”
秦寒之指了指王府外:“街上。”
南淮笙会心一笑,逛街这事以前他是不喜欢的,但现在比起只能整日闷在屋里无事可消遣,那他可就喜欢太多了。
门外的小厮急忙问道:“表少爷,这是要去何处?”
南淮笙摆摆手:“你二人先回府,我与秦王出去逛逛。”
不等小厮追问,南淮笙便抢先一步走远去,只是逛个街,他可不想被人跟着。
“诶,表少爷……”小厮伸了一半的手徒劳地抓了抓空气,“你没带荷包啊。”
只可惜南淮笙是听不到这话了,两个小厮无奈地回了尚书府,反正有秦王在,总不至于让表少爷出个好歹,他二人也算是在老爷那处有个交代了。
夏日炎炎,大街上行人却不少,沿街叫卖的摊贩售卖的多为瓜果和冰酪等消暑吃食,为止驻足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