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不少。
南淮笙看得稀奇,指着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冰酪的小贩,朝秦寒之问道:“这些冰酪所用之冰从何处来?”
他在尚书府吃冰酪的时候就想问了,这古代按理说又没冰箱,难道京城附近有夏日还结冰的高山?
秦寒之知道身边这人情况特殊,也不嘲笑他没常识,只笑了笑,解释说:“百姓冬日采冰存于冰窖中,夏日便可取食或售卖。”
南淮笙惊讶道:“冰窖的冰还能存到夏天?”
秦寒之点头:“挖得深些便可。”
南淮笙越听越稀奇,当场叫住路过的小贩:“敢问冰酪作价几何?”
小贩停住脚步,先是看着眼前不是真人的公子一愣,随后回过神便热情地吆喝道:“五文一碗,两位公子尝尝?”
南淮笙大手一挥:“来四碗。”
片刻后,四碗凉丝丝的冰酪出摊,南淮笙给秦寒之和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一人端了一碗,他又把手中的竹纹伞递给秦寒之。
秦寒之一手端着冰酪一手给南淮笙撑伞,身后的两个侍卫看得瞠目结舌,连忙吃下大半冰酪压惊。
南淮笙在腰间掏了掏,半只手机的影子都没摸到,恍惚间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就和手机永别了,更别说扫码付款了。
见小贩一副想催促又不敢的小心模样,南淮笙转向秦寒之,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那什么,我忘记带钱了,你能不能……”
他本来还想请免费当导游的秦寒之吃点冷饮解暑,结果高半点一文钱都没带,这叫什么事儿,简直难以启齿。
秦寒之被眼前人纠结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他朝身后的侍卫抬了抬下巴,侍卫自觉上前结账。
小贩刚挑着担子走远,南淮笙立刻努力找补:“今天这是意外,我下次一定请你。”
秦寒之只道:“快吃,再迟冰该化了。”
南淮笙立刻不纠结了,端着荷叶包做碗的冰酪用小木勺舀着吃起来,透明的冰山上浇着奶香的乳酥,伴着烈日下阳光味道吃起来滋味绝妙。
两人带着侍卫沿着河边的树荫走,只见两艘相向而行的小船载着船客险些撞上,两边的船夫连忙撑着竹篙远着对方行船,船上的客人们嘻嘻哈哈地指着两个船夫笑闹。
末了,其中一条船上一位背着竹篓的白净小哥从筐子里摸出一只红彤彤的桃儿扔到对面船上的斯文书生怀里,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嬉笑,小哥和书生对视一眼,又匆匆撇开视线,显然是在害臊。
南淮笙看得手上吃冰酪的动作都停了,两艘船都划远去他还偏着脑袋没收回视线。
“此地真是……”真是民风开放啊。
“真是如何?”秦寒之垂眸看向身边这位江南烟雨地来的公子,指了指他手中的冰酪,“都化了。”
南淮笙哎呀一声,连忙又舀了几勺荷叶碗中的冰酪吃,他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看向秦寒之说:“此地真是人杰地灵,”他拍了拍秦寒之的肩膀,扬眉笑道,“不然怎会出寒之这般英俊的公子王孙。”
秦寒之虽从前在皇后宫中寄人篱下时不受待见,但好歹也是大乾的七皇子,如今更是出宫立府的秦王,阿谀奉承的人见过不知凡几,但是如眼前这位这般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道:“不及淮笙清新脱俗。”
身后两个侍卫连连点头,这位的马屁拍得确实清新脱俗,就连那位连拍两任皇帝马屁的吴太师都要甘拜下风。
不过……他俩偷偷觑了一眼自家王爷手中那柄竹纹伞,心想看来王爷还真就吃这套,否则能给这位南公子当一路的撑伞小厮?
他俩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在心中默默把这位南公子的地位上抬一分。
南淮笙可不知道这主从三人已经把自己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只以为秦寒之在跟自己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