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说完那些话之后热泪盈眶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是那么地渺小和脆弱。 数千双眼睛盯着她,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云香模仿轩辕暗鹦鹉的简单鸣叫声,也是在果园结束一天劳动时云香通知大家收工的声音,在比赛场的时候,这鸣叫声表明一切平安。 循着这个鸣叫声,何荷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位穿着破旧衣服的清瘦的老人,何荷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在一起。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是出乎何荷的意料,在那个老人的带领下,每个人都自发地伸出右手按在胸口心脏位置,接着伸向何荷。 这是通天宗的手势,是何荷在比赛场向云香做最后告别时候所用的手势。 何荷内心汹涌澎湃,差点就滴下了热泪,可是在关键时刻,她想起了司马翰王上与她的谈话,他那要安定各个门派秩序的命令犹然在耳,何荷内心充满了感激却无法给予云香的父老乡亲们同样的回应,而且特别惊恐与痛苦。 因为,大家竟然对这个曾经蔑视九宫城的女孩子表示了公开的敬意,鬼知道那阴森森的王上又会怎么想呢?他又会怎么对付她以及玉虚峰的这些民众呢?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带来的后果,何荷不禁瑟瑟发抖:看来,我又搞砸了,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表达内心的感谢,可是看样子,我的这无心之举又引发了危险的举动——玉虚峰的人们对九宫城的不满。 而这正是何荷应该要避免的事啊! 何荷想再说点什么扭转情势,但是她听到耳朵里响起了莫名的嘈杂声,她的魔声宝也不再能发出声音,紧接着响起了玉虚峰掌门的声音。 周子斐走向何荷,对大家的最后一轮掌声致以谢意,然后就拉着何荷走到门口,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出问题了。 何荷觉得有点不舒服,感觉耀眼的阳光一个劲地在她眼前跳跃,接着又变成了闪耀的星星在她眼前到处舞动…… “你还好吧?”周子斐发现她面色苍白,手也变得冰凉,觉得不对劲,急切地轻声问道。 “只是有点晕,阳光太强了。”何荷勉强冲他笑了笑,看到了他手里的花束。 “我忘了拿花了。”她轻声说道。 “我去拿。”周子斐说。 “我能行。”何荷回答。 如果何荷没有中途停下,如果她没有返回去拿忘掉的花束,她与周子斐已经安全地回到了大厅。 可是就在她回去的瞬间,却看到台阶下两个巡警把刚才那位学轩辕暗鹦鹉鸣叫的老人拽到台阶上,逼迫他跪在人群面前,然后用鸟铳打中了他的胸口。 “砰!”那位老人颓然倒在地上,一双充满了惊恐与疑虑的眼睛正好看着何荷。 何荷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这时候一群背着鸟铳的巡警就跑到了她的面前逮住了她,用手里的鸟铳押着她走向同样被几个巡警控制住的周子斐,然后粗暴地推着她们往门口走去。 “我们走着呢。”周子斐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还是比较冷静,一边推开挤在他们身后的巡警一边说着,同时用手臂搂住何荷,护着她走回审判殿,那些巡警们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就只有一两步远。 何荷与周子斐刚进去,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接着她们听到巡警们往回跑的脚步声。 “发生了什么事?”艾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我们刚刚听到何荷讲完那些感人肺腑的话语,就突然听不到任何东西了,然后申祖庚说好像听到了鸟铳的声音,我还说怎么可能,肯定是他又醉糊涂了,没想到……没想到……” 她手足无措、脸色苍白地在那里擦着手跺着脚。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调皮的小孩子燃放了一个爆竹。”周子斐平静地说。 可就在这时,仿佛是特意要打脸周子斐的话似的,又传来了两声鸟铳的声音。 何荷心里一颤:这一个又是谁?是臧苍的奶奶?还是云香的小妹妹?还是她们俩都……? “你们俩,跟我来。“申祖庚也赶了过来,冲何荷与周子斐扭头示意,于是何荷与周子斐把其他人留在原地跟着他走去。 他们沿着一个很华丽的大理石旋转楼梯向上走,到了顶层以后,前面出现一个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破旧的地毯。 两扇大门大打开,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房间非常高,装饰着雕刻了水果和鲜花的画作,花瓶里的鲜花发出浓烈的香气,熏得何荷睁不开眼。 何荷与周子斐的衣服挂在衣柜里,何荷正以为这是为她们准备的房间,没想到却只是在这里停留了片刻,连何荷想放下手里的瓷盘的时间都没有。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