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庚把魔声宝从何荷与周子斐的衣服上拽了下来，把它们塞在房子里面的软榻的靠垫下面，然后一言不发挥手让她们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在申祖庚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迷宫般旋转的楼梯，穿过一个又一个越来越窄的大堂，有时候，申祖庚甚至要停下来把门撬开。 沉重的大门在打开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看得出这扇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最后何荷她们爬上一节梯子，来到一扇隔板门前。 申祖庚把门打开，何荷发现她们已经来到了审判殿的圆顶内。 圆顶很大，堆满了破败的家具、旧书、木板以及乱七八糟残缺不全的武器，所有的物品上面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光线透过圆顶内肮脏的四个窗户费力地射进来，使得圆顶内有了一丝昏暗的光亮，但同时也能更清晰地看到光线下到处飘舞着活泼的灰尘。 满屋一股破旧的灰尘味。 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何荷把圆盘扔到一个角落里，用手臂捂住嘴巴和鼻子，心里暗暗想道。 申祖庚一脚把隔板门踢上，然后才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何荷与周子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两个眉毛跳动着，语气很不善。 周子斐把广场上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包括人们怎么学轩辕暗鹦鹉的鸣叫、他们怎么向何荷表示敬意、何荷怎么在走了之后又返回去、鸟铳把老人杀死。 “后续你觉得会怎么发展，申老大？”何荷声音颤抖着问道。 “如果是你引起的，要好一些。”申祖庚对她说。 可是，何荷心里不认同他的话，相反，她认为，正是因为是她引起的，事情的后果恐怕要更严重。 何荷尽量把一切以最平静的语气告诉了周子斐，有关司马翰王上的事、有关各个门派不稳定的局势，甚至陆青突然吻了她的事都没有落下。 她坦白地告诉他她们目前都处境危险，整个九幽国都因为她的浆果计策而处于危险之中。 “九宫城那边希望我在这次巡演中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了，让每个曾经有过怀疑的人坚信我这么做纯粹是因为爱你……呵呵，让一切都平静下来……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今天一天就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丧失了三个人的性命，还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人要遭受惩罚……”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巨大的痛苦使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的灰尘。 “哎，亏我还说要给他们钱，没想到却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周子斐眉头紧锁，突然，他一挥手猛地把一个角落里破旧的灯笼扫出好远，灯笼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们俩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瞒着我？做什么事都是这样，把我扔在一边，显得我又蠢又笨又软弱啥也应付不了似的！”他低吼。 “不是这样，周子斐——”何荷意欲解释。 “就是这么回事！”周子斐冲她大喊，“我也有我爱的人，何荷！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搞不好，他们也会像你的家人一样死去！……咱们在比赛场一起历尽艰险，我以为多少我已经在你心里有了点位置，为什么却竟然还是连你的一句实话都换不到？” 说完，他双手抱头也一屁股瘫在地上。 “因为你一向表现得很好，你很聪明，总是知道在纵横镜前该怎么表现，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徒增你的烦恼。”申祖庚看着痛苦的周子斐，平静地说。 “呵呵，您高估我了吧。这不，我今天不就是把事情搞砸了？你觉得云香和臧苍的家人会怎么样？他们能拿到我们的赏赐品吗？你觉得我是给了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了？现在看来，他们能不能安然活过今天都难说了吧！”说着，他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陶瓷娃娃摔了个粉碎。 何荷吓得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抱紧双腿，把头埋在两腿之上。 周子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她从来没见他这样子过。 “他说得没错，老申，咱们有事就不该瞒着他，甚至在九宫城的时候就不该这么做。”何荷喃喃发声。 “甚至在比赛场你们就已经在秘密策划一些事情，对吧？”周子斐问。 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些，“就是没我的份，对吧？” “不是，没有策划什么，我只是通过老申送来的东西来判断他的意思而已。”何荷语气急促，急忙解释。 “是的，他就只送东西给你，在我见到你之前，他啥都没有送过给我。”周子斐怒目瞪着何荷，手指着申祖庚，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何荷愣了愣，确实，在比赛场她得到了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