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申祖庚的嘱咐,何荷觉得自己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玉虚峰终究与通天宗是不同的。 在通天宗,虽然也有围障,但是却没有荷枪实弹的卫兵;虽然她们的巡警们也不是很招人喜欢,但至少也说不上残暴;虽然大家也度日艰难,但大家更多的感觉是劳累,并不是愤怒。 可是在玉虚峰,人们遭受了更大的痛苦和绝望。 司马翰王上说的没错:玉虚峰的人们心中隐藏着熊熊怒火,并且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何荷觉得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 巡警们发出了警报、打响了火铳,而何荷也引发了更多的不满情绪。 一切都太突然了,太意外了。 何荷真是觉得自己冤枉委屈至极,她觉得如果是自己故意引发了骚动不安,那她也认了,关键问题是,她根本没想到…… 天哪,这是哪门子事啊,我怎么就莫名其妙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了?何荷真是欲哭无泪。 “走吧,咱们还要参加宴会。”申祖庚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催促着她。 “让我沐浴一下换身衣服吧。”何荷看着灰尘仆仆的自己,对申祖庚说道。 她泡在浴桶里,尽可能地拖着时间。没多久,她的化妆匠们就赶来了,她们似乎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正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宴会的到来。 对于各门派来说,她们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资格参加宴会,可是在九宫城,她们却从未被邀请过参加重要的场合。 开始给何荷化妆时,她们无比兴奋地猜测着在宴会上会预备什么样的大餐,可是何荷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被枪毙的老人,耳朵里不断响着鸟铳的声音,只是心不在焉地任由她们随便摆弄。 临走的时候,她才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面的她身穿一袭淡粉色无袖长裙,裙摆及地,显得清雅而华贵。 几缕头发被束在脑后,显露出她细腻的额头,浓密的长发从肩上垂落下来,仿佛一波波柔顺的瀑布般美丽迷人。 边梓文站到她身后,给她披了一条微微闪着银光的披肩,然后对着镜子里的她问道:“喜欢吗?” “很漂亮,跟以前一样。”何荷下意识地说。 “如果再来点笑容就好了。”他轻柔地说。 何荷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过一会儿就会有灵光鹰出现。 何荷勉强咧开嘴笑了笑,“咱们走吧。” 当大家都集中到一起准备下楼就餐时,何荷看到艾琳烦躁不安,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申祖更是肯定不会把广场发生的事告诉她的,即便边梓文与宁海珠知道都没关系。 大家似乎都已经形成了默契,不会把坏消息告诉艾琳,虽然何荷也清楚过不了多久她终归是会知道这一切的。 艾琳看着手头上的活动安排表,把它扔到了一旁,垂头丧气地说:“哎,搞什么鬼!要不咱们干脆爬回玄凤铁车回去算了!” “有什么问题吗,艾琳?”边梓文问。 “哪里都有问题,你看看,首先他们是怎么接待我们的?先是被关在机车里,接着又在台上把咱们隔离开来,然后呢,半个时辰前,我想在审判殿里转转,你们猜怎么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扁着嘴唇朝着飘落到她眼前的刘海大大吹了口气。 “咋啦?”宁海珠好奇问道。 “嗨,真是见了鬼了!竟然有两个巡警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命令我回到原位,有一个家伙甚至用鸟铳顶着我的后腰!”艾琳尖着嗓子跺着脚说道。 何荷不由得暗想,也许是因为早上申祖庚和她私自跑掉才带来这样子的后果:也许申祖庚确实是对的,那布满灰尘的楼顶肯定没人监控,但是虽然她们暂时是安全的,却显然已经令九宫城的人不安了…… 何荷看着烦乱不已的艾琳,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造成的,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抱住她:“别想太多,要不我们等下就不去参加宴会,等他们道歉了再说?” 她明白以艾琳的为人,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但是听何荷这么说她的情绪还是很明显好了很多,至少她觉得有一个人是站在她一边的。 “没事,我会尽力安排好的,毕竟经受风风雨雨可是我的本分工作。我们可不能让你们俩错过了这次的宴会。”她用手轻轻拍着何荷的肩膀,说道:“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已经舒服了很多了。” 于是接下来,艾琳又满血复活地为何荷她们安排了出场的顺序。 化妆匠们最先出场,然后是她自己,技师,申祖庚,周子斐与何荷则最后出场。 楼下已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