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价值的。 问题是,她真的不清楚当时她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抑或,各个门派人们的看法是正确的,其实这就是一种反抗的行为,尽管是无意识的?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清楚地知道:仅仅依靠逃避是无法让自己、让家人,或者让朋友活下去的。 就算她自己能侥幸活下来,也不可能解决一切问题。 她身边的人还是会受到伤害,正如陆青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她根本无力阻止。 如此说来,通天宗的生活与比赛场的日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某些时候,你就不能一味逃命,而应该转过头来,去对付那些意欲将你置于死地的人。 最难的是找到对付敌人的勇气。 嗯,这对于陆青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生来就具有反叛的性格,而我却是个逃避现实的人。 何荷内心充满了沮丧。 “对不起。”何荷喃喃自语,她靠上前,吻了陆青的前额。 他的睫毛忽然闪动了一下,睁开蒙眬的眼睛看着何荷:“呵呵。” “陆青,你醒啦!”何荷面露喜色。 “还以为你已经走开了呢。”陆青微弱地笑了笑。 此刻,何荷突然觉得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其实很简单,要么像被追捕的动物一样死在林子里,要么死在陆青身边。 “放心吧,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我就待在这里,一直给你捣乱。”她目光灼灼看着陆青。 “我也是。”陆青说。他勉强笑了笑就又昏睡过去。 何荷感觉有人摇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刚才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用手摸了摸脸上,感觉到一道床单造成的褶皱。 她看了看床上的陆青,那个被罗木鞭打的人,正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陆青此时正睡得很沉,可是他的手指与她的紧紧交缠在一起。 她把手抽了出来,给陆青掖了掖被子,扭过僵硬的脖子,发现周子斐正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她感觉他看自己好像有好一会儿了。 “去躺会儿吧,何荷,现在由我来照看他。”周子斐说。 “周子斐,我昨天说的,关于逃走的事——”何荷支支吾吾地说。 “我知道,不要解释了。”周子斐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说。 在被雪映得惨白的晨光里,何荷看到了他端来的糕点,他的眼圈黑黑的,她觉得他晚上或许根本就没睡。 不会再这样下去了,她想。 她想起了他昨天怎样答应了要和她一起走,在陆青遭难时他又怎样毫不迟疑地站在她那边…… 他可以为了我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我却给他如此少的回报……罢了,无论我做什么,总归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周子斐——”何荷挣扎着开口。 “去睡吧,好吗?”周子斐打断她。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床上的陆青,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周子斐,终于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立刻就坠入了梦乡。 不多久,她梦到了阎竹,那个御风谷的女孩,她在何荷背后拼命地追赶着,把何荷按倒在地,拿出刀子割她的脸,在脸上划开很宽很深的口子。 然后,阎竹开始变形,脸拉开得像驴脸那么长,黑色的毛发从她的皮肤里冒了出来,她的长指甲变成了尖利的兽爪,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变化。 她变成了野狗,一种由九宫城制改造出来在比赛场的最后一晚恐吓何荷她们的狼形动物。 她伸长脖子,发出长长的、怪异的号角,引来了周围野狗成片的号角。 阎竹在何荷脸上的伤口处舔血,每舔一下都刺痛无比。 何荷开始大喊,可是脖子却被卡住了喊不出来,她猛地醒了过来,满头是汗,不住颤抖。 她慌乱地用颤抖的双手捧住自己的面颊,想起来这伤口不是阎竹割的而是罗木鞭打的,心里下定决心要选择与陆青一起反叛。 对,就是这样!与周子斐携手未来是九宫城的计划,不是我的! 眼睛周围红肿略微消了点,眼睛可以微微睁开了。 何荷拉开窗帘,屋外的雪下得更急了,简直变成了暴雪。 在这夜晚的世界里,除了一片苍茫的皑皑白雪,就是狂风的怒号,怪不得梦里会出现野狗,实在是这声音太像野狗的嚎叫了。 但是,虽然何荷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但她却莫名喜欢这狂风暴雪,它夹带着猛烈的狂风,裹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