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威力。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秦明的刀法大开大合,尽显“赤火上卷”的精妙。一招如驱雷策电,一招似万马齐喑。并且一刀快若一刀,一招更狠一招,刀刀致命,招招无情。 伴随着龙渊刀的漫天飞舞,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亦令观战之人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何为气势磅礴?何为一无往前? 反观秦苦,刀法却颇为怪异,令人难以捉摸他的路数。 出刀如狂风暴雨,收刀却似细雨潺潺。时而罡猛迅捷,犹如黄河奔涌。时而温柔轻缓,好似薄雾萦山。时而如流星赶月,时而如草蛇灰线。一招一式皆令秦明既陌生又熟悉,为此暗中吃了不少亏。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鏖战百余合,却仍不分胜负,互有损伤。 “秦苦,别以为练得‘玄水下卷’的一些皮毛,便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秦明向秦苦挑衅道,“论刀法上的造诣,你还差的远!” “想分我的心?哼!与真正的《归海刀法》相比,我的确相差甚远。但对付你这种货色,却已足够。”秦苦当机立断,反唇相讥。 今夜,无论是刀剑之争,还是口舌之斗,他二人皆是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想替你那愚不可及的爹报仇,只怕没那么容易!” “不许你侮辱我爹!” 一身暴喝,秦苦的怒气更胜三分。一时间,睚眦俱裂,青筋暴起,如不要命一般,发疯似的挥刀扑向秦明。 霎时间,长空刀于夜空一闪而过,呈现诡异的半红半青之色。 与此同时,一团艳红赤火自刀锋左侧幻化而出,另一团青白玄水自刀锋右侧席卷而来。 青红变幻之间,长空刀速度更快,力道更猛,伴随着一道虎啸龙吟般的狂风嘶吼,长空刀仿佛要将天地撕裂,将夜幕划开。 见状,秦明登时心头一颤,一抹死亡的气息迅速自其心底攀升。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归海刀法》?”邓长川惊诧道。 “虽然不是大成,但已初见威力。”雁不归由衷感慨,“难怪当年的归海刀宗能烜赫一时,‘天下第一刀法’果然非同凡响。” “嘶!” 面对杀气腾腾的长空刀朝自己不断逼近,秦明猛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来不及多想,他的眼神陡然一变,同时脚下轻点,身形倒飞而出,欲避其锋芒,另寻时机。 然而,秦明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在情急之下抽身闪退的方向,竟然不是冲向秦家弟子,反而掠向贤王府众人。 须臾间,秦明闪现在谢玄身前三米之外。 此刻,秦明将全部精力放在紧追而来的秦苦身上,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谢玄。 见状,谢玄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阴寒刺骨的杀机。 “既是自己找死,休怪我手下无情。” 谢玄在心中暗暗嘀咕一句,缩在袖中的右手不着痕迹地向上一翻,中指弹出,一股无影无形的气劲登时自指尖射出,瞬间穿破谢玄的衣袖,悄无声息地点在秦明的后心要害。 “额……” 突如其来的杀招,令秦明的双眼陡然一瞪,眉宇间迅速闪过一抹惊愕之意。 然而,未等秦明想通一切,怒不可遏的秦苦已然飞身而至。长空刀呼啸而出,将欲要抵挡的龙渊刀生生震飞,同时刀锋一竖,暴喝一声,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入秦明的心口。 白进红出,血溅三尺。 十几年的忍辱偷生,只为这一天。 杀父之仇得以雪耻,溅在秦苦身上的殷红鲜血,便是对其父在天之灵的最好慰藉。 就在秦明生机消逝的瞬间,谢玄佯装无事般轻咳两声。右手蜷缩,将袖口上一个绿豆大小的窟窿,神不知、鬼不觉地遮掩起来。 秦苦似乎没料到竟会如此轻易得手,不禁愣在原地。 他双手攥着长空刀,巨大的惯性令刀锋连根没入秦明的胸口,同时五官狰狞,气喘如牛。 望着耷拉着脑袋,早已一命呜呼的秦明,秦苦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这一刻,他想放声大笑,但笑声一出却又戛然而止。 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笑不出一声。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时而狰狞、时而伤心、时而开怀、时而怒吼……不一而终,甚是骇人。 出人意料的结局,似乎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秦明殒命良久,秦家众弟子仍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个神情僵固,呆若木鸡。 “秦家的各位朋友!” 邓长川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朗声道:“如今秦明已死,你们此刻不拜见新任家主,更待何时?莫非……还想替死去的秦明报仇不成?” 邓长川一语惊醒梦中人,登时令秦家众弟子脸色一变。一个个心乔意怯,面面相觑,一时间进退狐疑,不知所措。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身为外人,不便插手。”谢玄幽幽地说道,“但谢某想好心提醒各位一句,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但活着的人……仍要继续活下去才是。” 谢玄此言,再度令秦家众弟子心头一震。听他的弦外之音,俨然有威逼利诱之嫌。 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