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儿?” “二楼雅间。” 在军士的指引下,徐广生来到临街的一间茶楼。 黄昏将至,茶楼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楼上楼下三五成群,甚是热闹。 军士将徐广生引至二楼的雅间外,当徐广生欲推门而入时,忽然灵光一闪,伸出的双手悬停在半空。 “将军,为何不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徐广生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多大了?” “小人王贵,今年二十一。” “王贵,你可认识里面的人?”徐广生朝房门一指,望向王贵的目光别具深意。 “小人不认识。”王贵一脸茫然。 “哦!”徐广生顺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王贵,吩咐道,“你去楼下要一壶好茶,一边喝茶一边等我,稍后我们一起回去。” “将军,一壶茶用不了这么多钱……” “剩下的赏你了。” 言罢,徐广生挥手将欣喜若狂的王贵打发下楼,而后神情一禀,推门步入雅间。 “广生,快!茶已沏好,你来的正是时候。” 刚一进门,一道热情的寒暄迎面而来,令猝不及防的徐广生不禁一愣。 “庭湘?竹老?”辨清眼前的二人,徐广生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之色,“真是你们?” “怎么?难道你的手下没有告诉你?”司空竹笑道,“又或者你在均州还有其他亲戚?”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广生一时语塞,纠结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竟敢找一个不熟悉的人通风报信,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约我相见,万一被人发现……” “你我是兄弟,被人发现又如何?”陆庭湘不急不缓地替徐广生斟一杯茶,淡笑道,“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来,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 “庭湘,你做事一向谨慎,今日为何如此……唐突?”虽然嘴上不停地埋怨,但徐广生仍乖乖坐到陆庭湘对面,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要知道那苏禾、柳寻衣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与苏禾无冤无仇,他何故找我麻烦?”陆庭湘故作费解,“至于柳寻衣,以他现在的处境,躲我还来不及,又岂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来均州拜访一位故人,得知你送亲途经此处,故而约你出来喝杯茶聊聊天,难道这也有罪?” “故人?”徐广生一怔,“什么故人?” “均州知州的岳父荣员外与家父是故交。”陆庭湘风轻云淡地笑道,“因此,我来均州的事并非秘密,相反人人皆知。明晚,荣员外设家宴招待我,到时均州知州也会一同作陪。” “明晚?”徐广生似乎从陆庭湘的言语中察觉到一丝端倪,却又一时理不清头绪,迟疑道,“你……当真是恰巧在均州遇到我?” “当然……”陆庭湘将茶杯放回桌上,转而与司空竹相视一笑,又道,“当然不是!我来均州是专程找你的。” “嘶!” 徐广生的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同时脸色渐渐变的凝重起来。 “广生,凭你我的关系,寒暄客套就不必了。因此,我也不和你兜圈子,直接与你开门见山。” 说话的功夫,陆庭湘从袖中掏出一张竹纸,上面横七竖八画着一些图案,仿佛是一张简单勾勒的地图。 “这是什么?” “秦岭一带的地图。”陆庭湘将竹纸在桌上摊开,而后指着一个“人”字型的图案说道,“这里是云牙镇,亦是你们明日落脚的地方。云牙镇不同于均州,那是一个只有几十户的山麓小镇,里面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客栈,只有三间条件简陋的邸店可供你们歇息。有趣的是,三间邸店分别位于‘人’字型街道的三个角,名为北街店、西街店、东街店。其中,北街直通秦岭山脉,而西街和东街分别通往金州和均州。换言之,依照你们的路线,明日会从东街进入云牙镇,后日沿北街进入秦岭,对不对?” “行帖你应该看过,又何必明知故问?”徐广生苦笑道,“庭湘,你究竟想干什么?直说吧!” “你们一行千余人,不可能全部住在一间邸店,为安全起见,必然将三间邸店全部占满。”陆庭湘不急不缓地说道,“三间邸店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北街店,秦岭荒野无人,夜半三更不可能有人打扰,其他人若想靠近北街店,势必经过东、西二街。因此,你们必然安排公主和按陈入住北街店。至于东街店和西街店,则由重兵把守,互为掎角,保护北街店的安全。” “确实如此。”徐广生不可置否,“此事我与隋佐早有共识,明晚公主、按陈、苏禾、柳寻衣、丁轻鸿、隋佐、冯天霸及四百蒙古铁骑和五十名相府护卫入住北街店。我率三百禁卫营把守西街店,陶阿木率四百蒙古铁骑把守东街店。” “如此甚好。”陆庭湘一边听徐广生的部署,一边用毛笔在地图上标注,心不在焉道,“我对你们的计划大致无异,除了柳寻衣的安排。” “什么意思?”徐广生错愕道,“莫非你想明晚对柳寻衣动手?” “明晚,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柳寻衣住在北街店,而要让他与你一起住在西街店。”陆庭湘并不回答徐广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