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为何?”徐广生追问道,“庭湘,你明晚不是和均州知州一起赴宴吗?怎么又……” “明晚我确实会在均州,但并不妨碍我对付柳寻衣。”陆庭湘讳莫如深地笑道,“广生,你要记住三件事。其一,明晚会有一批人马从你把守的西街进入云牙镇,到时你不要阻拦,只管放行。其二,待这批人马进入云牙镇的时候,你率人将柳寻衣拿下,无论死活,一定不能让他逃走。到时,会有人帮你一起对付他。其三,明晚云牙镇会发生一场声势浩大的厮杀,无论你听到什么?无论北街店和东街店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率人驰援,只需按兵不动等待天亮。” “这……”徐广生大惊失色,陆庭湘看似平淡无奇的一番话,却令他心惊肉跳,汗毛倒立,“庭湘,你究竟有什么计划?如果你想对付柳寻衣,大可在西街店动手,又为何让我放行一批人马进入云牙镇?还有,你口中的‘一批人马’究竟是多少?他们从何而来?进入云牙镇想干什么?又为何发生厮杀?” “广生!”司空竹打断炮语连珠的徐广生,幽幽地说道,“你只需遵照公子的计划行事,至于其他的事,你不必多问。” “不行!”徐广生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如果你们将我当成自家人,就向我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至少……让我知道明晚云牙镇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闻言,陆庭湘与司空竹对视一眼,脸上皆是一抹犹豫之色。 “庭湘,你的目标不单单是柳寻衣,对不对?”虽然陆庭湘一字未发,但徐广生已隐约嗅到一丝凶险的气息,“你的目标还有其他人?是谁?莫非是蒙古人?” “我可以告诉你。”陆庭湘神情一禀,在徐广生惴惴不安的目光中,直言不讳道,“明晚,我只想要柳寻衣的命,但由于种种缘由,不便亲自动手。于是,我找了一位朋友帮忙,由他出手帮我解决柳寻衣。” “帮忙?”徐广生若有所思,“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帮忙吧?” “不错!”陆庭湘坦言道,“他帮我的条件是借‘行帖’和你的方便,顺势解决自己的两个绊脚石。” “咕噜!”徐广生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心情愈发紧张,吞吞吐吐道,“是……哪两个绊脚石?” “‘大宋公主’赵馨、‘蒙古河西王’按陈。” “嘶!” 陆庭湘一语犹如雷霆一击,直劈在徐广生的天灵盖,登时令其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惊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广生,我已替你安排好后路,可保你荣华富贵,前程似锦,你不必担心。”陆庭湘知道徐广生的心结,故而语气一缓,好言安抚,“大宋朝廷危若累卵,迟早必亡,即便与蒙古和亲亦是拖延一时,断不可能拖延一世。因此,你继续替大宋皇帝卖命,到头来也是死路一条。与其玉石俱焚,不如弃暗投明,提早为自己铺好后路。” “庭湘,你这是……逼着我造反啊?”徐广生心乔意怯,面无血色,“你可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刺杀公主、破坏和亲,必然引起宋蒙大战……我一旦参与此事,非但没有还转的余地,而且会背上倒行逆施,卖主求荣的千古骂名,后代子孙也将世世代代抬不起头……” 面对徐广生的忧虑,陆庭湘不禁面露不屑,轻笑道:“自古‘成者为王败者贼’,不久后大宋覆灭,又谈何千古骂名?” “是吗?”徐广生蓦然抬首,一双虎目直勾勾地盯着煞有介事的陆庭湘,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那你呢?你若不是担心背负千古骂名,又为何假手他人?你若真的无所顾忌,又为何故意在明晚与均州知州一起赴宴?如此精心安排,替自己找不在场证明,难道不是担心东窗事发?难道不是想保留自己的‘清白无辜’?庭湘,我承认自己不如你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做别人的替死鬼!” 被徐广生一语揭穿自己的心思,陆庭湘登时心头一凉,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