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黛眉微蹙,缓缓摇头。 “是洵溱!” “洵溱?”凌潇潇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准确的说……是少秦王派人救走柳寻衣。” “这……”清风的直言不讳,令凌潇潇心神不安,“洵溱早已逃回西域,怎么可能出现在临安?就算少秦王命她去而复返,也不该与柳寻衣牵扯在一起……” “当枢密副使将一切告诉我时,为父同样一头雾水。我甚至怀疑少秦王救走柳寻衣是为……报复我们。” “报复我们?”凌潇潇费解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天瑾……”言至于此,清风忽觉凌潇潇眼神一暗,故而匆忙改口,“我们间接破坏少秦王在中原起兵谋反的计划,他对我们心存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这……”凌潇潇踌躇道,“即便如此,又与柳寻衣何干?” “去年腊月初七,柳寻衣亲眼目睹我们……做的一切。而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却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人。” “等等!”凌潇潇心念一转,匆忙打断,“不对!在救出柳寻衣之前,少秦王怎么可能知道去年腊月初七的事?如果透露风声者另有其人,少秦王事先已知道一切,又何必再去救柳寻衣?难道想多找一名目击者……指证我们?少秦王又不是官府,何需人证物证俱全?如此想来,他冒险救走柳寻衣根本是多此一举,毫无必要。除非……少秦王指望柳寻衣替自己报仇,可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休要忘记,柳寻衣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岂有闲情逸致帮少秦王?纵使少秦王想在中原培植自己的势力,也该找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隐士,岂敢找风口浪尖的柳寻衣?如此明目张胆,招摇过市,难道他不怕玩火自焚?” “说得好!”清风朝凌潇潇投去一道赞许的目光,“此事经为父反复琢磨,认为少秦王救走柳寻衣的原因,绝非探寻去年腊月初七的真相,亦非报仇泄愤。” 凌潇潇一脸茫然地望着故作高深的清风,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少秦王和柳寻衣之间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瓜葛?” “说对一半!有瓜葛,但不是和少秦王。”清风道,“为父与枢密副使见面时,另有一人在场。此人名叫秦卫,与柳寻衣自幼相识,交情匪浅。为父从他口中得知柳寻衣不少私事。其中有一些事……令为父思绪万千,心里极不踏实。” “什么私事?” “曾记得天瑾在世时,屡次三番派人打探柳寻衣的底细。”清风回忆道,“结果查来查去,全是假的。” “当时,有朝廷在背后替柳寻衣瞒天过海,瑾哥也……无可奈何。” “秦卫告诉我,柳寻衣和江陵樊虎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生活的地方叫杏林村,二十多年前遭遇一场瘟疫。全村人死的死、逃的逃,柳寻衣和秦卫侥幸逃过一劫,一直四处流浪,乞食为生,最后在黔州街头被赵元遇见,并带回天机阁养大成人。” “原来如此。”凌潇潇恍然大悟,感慨万千,“难怪柳寻衣对赵元忠心耿耿,无论瑾哥如何待他,都不能动摇他的心志……” “有趣的是,当初和柳寻衣一起流浪的不止有秦卫,还有……一个丫头。” “丫头?” “不错!秦卫告诉我,丫头名叫柳寻玉,是柳寻衣的亲妹妹……双胞胎妹妹。”说到“双胞胎”三字时,清风刻意加重语气,讳莫如深道,“原本他们三人相依为命,一起流浪,但行至泸州时丫头却意外走失。痛失爱妹的柳寻衣发疯似的苦寻多年,但柳寻玉却如人间蒸发,杳无音信。直至柳寻衣奉赵元密令潜入江湖,一条与柳寻玉有关的‘线索’……方才渐渐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