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环境恢复安静,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恢复气力,睁开双眼,外面已经是晚上了。
屋里点着灯,而床边坐着一个人。
对方发现我睁开眼睛时,表情关切地凑上前来,“你……醒了?”
他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不用在我面前继续扮司徒珏,似乎自在了许多,就算刚受了伤,看脸色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天河?”
“在,夫人有何吩咐?”他微微笑着,态度倒是恭敬不少。
也不知道司徒珏最后都跟他说了什么,是把他完全派给我了吗?
“椿灵死了?”
他表情一僵,点头称是。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安抚胸中激荡的情绪。
“是她先要取我性命,我才还击的!而且她居心不良,说不定跟府外的人勾结,想要谋害你!”
这种时候还要给别人泼脏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跟司徒珏不愧是主仆,简直学得十足十像。
我勾唇微笑,“是吗?那我不是还得多谢你?”
他目光有些躲闪,“那,那倒不用,属下是奉命保护夫人安全……”
我挪到床边,与他拉近了距离,等他察觉到我已经贴近时,表情惊慌之余,耳根又不争气地红了。
“原来是奉命行事啊,我还以为你是随了自己心意才为我做这些事。”我几乎快要贴到他脸颊边上,说话时气息喷到他脸上,也能看到他喉结上下滑动,似乎紧张得不敢动弹。
接下来,我抬手狠狠按在他胸口的伤处,疼得他闷哼一声,抓住我的手,不敢置信地低头望向我。
“只是这样就疼了吗?那我希望你能再疼一些,至少疼的时候,证明你还活着。”我继续用力掐按着他的伤处,直到血迹渗透衣物布料,连我手指都感觉到湿润。
不知道是被我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他居然就这样握住我的手,任由我折磨,皱眉默默忍耐。
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才是恶人,明明劝椿灵说他只是司徒珏的工具,不该成为她复仇的对象,现在反而因为椿灵的死,不去找司徒珏,反而对他撒气。
我们都是受人摆布的棋子,谁比谁高贵呢?
破防之后,我松开手,坐回床上,眼泪无声落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流泪。
是为了像椿灵那样随意被主人决定生死的奴婢,还是为我自己?
穿进这个世界来太久了,以至于我都有些忘记了,原先过的日子有多么舒坦幸福,什么王妃公主将军夫人,都不如我一个小小社畜,做点简单的工作,朝九晚五,业余时间刷刷剧听听歌吃吃外卖喝喝奶茶来得快乐!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指腹擦拭过眼角,想要替我揩干眼泪似的。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有些不解,难道他这是在同情我?
随即他像是恍然惊醒一般,赶紧收回手,同时拉开与我的距离,面红耳赤地垂下脑袋,一副做错事等着接受惩罚的模样。
原本淡青色的衣裳,胸口一片殷红,像是一朵花。
“你过来。”我招了招手,同时收起之前的情绪,自怨自艾够了,也该随心随性一些。
他表情愣怔,像是没听清我说什么。
我探出身子,扯住他的袖子,“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在我的要求下,他解开衣裳,不情不愿,更多的是害羞,露出身上的伤口。
位置离心脏差得远,而且并不深,有过上药的痕迹,但刚才被我物理施暴,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渗血。
“你先前用的是什么药?效果挺差的。”我轻声说道,因为哭过的关系,还带着点鼻音。
他虽然坐在床边,但整个人崩得僵直,根本不敢正眼看我。
我屋里也有些药,是司徒珏让人准备的,他要讨好我,自然都是拿最好的东西。
挑选了一下,我拿到外伤药回来,给天河重新上了药,重新包扎了。
“多谢夫人。”他垂下眼眸,不仅脸颊通红,整个人都有些发烫。
“嗯,那就好好谢我。”我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一脸错愕地被我按倒在榻上,随即眼睁睁看着我放下床幔,坐了上来。
“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在发高热?”
他双眼迷离地望着我,口中含糊不清地回应,我根本听不清楚。
“没事,你身手这么好,出一身汗就退烧了。”我根本没有给他说不的机会。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但我身心得到极大愉悦之后,脑子才开始想正事,扭头问身边的人,“你成亲了吗?”
“尚未。”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受伤。
“不会是第一次吧?”
憋了半天,他才缓缓点头。
“真的?第一次?那你挺有天赋的嘛。”
他的脸又红了,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他脸色一僵,又露出受伤的表情默默盯着我。
我抓起袖口,用袖子布料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我已经收到你的谢意了,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
他眼底一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