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笼的时候看见我的手像是自己生出意识了,正在轻抚着天河的眉毛。
趁别人睡着,乱摸人家的这种事,绝对不是我干出来的。
刚好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我打起精神先起身下床,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是宫里又送来东西,昨天已经来了一波,今天又是新的一波。各种补品药材,外伤用的,补气补血的,不要钱似的一车一车往公主府送。还有打着皇帝名号给我的一些赏赐,我也不好深究,反正照单全收。
上午哑奴来替我上药时发出疑惑的惊叹,弄得我还以为是自己伤口恶化了。
“非也,公主的伤似乎已经愈合了。”
“是你用药得当,恢复得好。”
可哑奴抬头时,表情有些凝重,让我不由得也有些担心,“怎么了?伤口愈合得不对劲吗?留疤了?”
“虽然伤口不深,但若要完全愈合,配合药物至少也得十七八日的时间。”为了验证,哑奴还向我展示了天河身上的伤,“公主请看!”
我们俩的伤口大小一致,只是他的要更深一些,但处理时缝合细节都一样,现在他的伤口还有些微微红肿,缝合痕迹明显,而我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快看不到缝合线了。
一旁装睡的天河也装不下去了,连他也觉得我恢复得有些太快了,只是目光落到我撩起的上衫时,不自在地转向另外一边。
“公主身体可有觉得不适?”哑奴问道。
我摇了摇头,“能吃能睡,一切正常。”
哑奴替我把脉过后,也没有得到什么结论。
我心中暗暗猜测,该不会是我体质特殊,或者是获得了什么超能力?
几天光景,天河的伤势稍有恢复,基本上可以自己下床行动,而我这边拆了线之后,伤口已经只剩下淡粉色的一道肉丘,几乎看不出曾经的刀伤。两相对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哑奴查不出所以来,只得上报。
宫里来了马车接我,随行都是方意安的人,马车也不是直接进宫,而是绕去了玄清观。
我是真切感受了一把被人研究的异样感,虽然只有方意安跟一个女医近前来查看了我的伤口,但隔着一道屏风,我能听见外面一圈人在讨论着我的情况。
“四天时间,寸余长的刀伤竟能恢复到像是养足月的,老夫闻所未闻。”
“下官曾在《万载医录》中看到过类似病案,但患者的年纪不足十岁。”
“还是再看看这药方……”
外面的声音越听,我心情越烦闷,只不过是恢复能力比一般人稍微快了一点点而已,就算是超能力,似乎也是很弱的那种,至于被人这样围着研究吗?
这时,方意安又出现在我面前,像是特地来安抚我似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这也是为你好,检查清楚些,免得将来你身子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我坐在那儿,垂着脑袋不想接话。
最后外面的御医大夫们似乎也没商量出什么定论,我的身体康健,但恢复速度确实惊人。
然后方意安并没打算让我就这么离开,又派人叫来了一个打扮古怪的老者。对方没有隔着屏风,让女医替查,而是直接走到我面前,伸手捉住我的手腕。
他伸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腕内侧越西族人的纹身图案。
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手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惊呼着抽回手,发现手腕正中央有一个出血点。
“什么人啊?他干嘛?”我抱怨着向方意安展示小伤口。
他却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淡然道,“不妨事,别怕。”
只见那老头朝我咧嘴一笑,满口黄牙,而且他指甲又黑又长,看着都已经钙化了似的,又恶心又吓人的。我该不会被传染到什么病毒吧,而方意安过分平静的表现,实在让我没法淡定。
我起身想要走,也被他一把拦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开口跟方意安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而我一句都听不懂。头一回发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外语设定,更加震惊了。
他们聊着聊着,那老头朝我身边走来,甚至要伸手来拉扯我。
我下意识地就要往方意安身后躲,如同梦魇中的场景一样,方意安提高了声音,跟对方说了句什么,像是喝止了他的行为。
那老头临走时,还不住回头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很不舒服。
“他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又跟你说了什么?”我扯住方意安的袖子,还在担心他再找一些奇怪的人来检查我的状况。
“他是蛊师,你之前不是被人下过蛊吗?我怀疑你现在身体的异状就是由此而来……”
“不是已经解了吗?”我皱紧了眉头。
“放心,你现在身体确实没有蛊虫,但是……似乎在他们蛊师的眼中,成为了极好的炼蛊材料,他叫你药人。”方意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替我拨开垂到脸颊边上的发丝。
我后脊背一阵发凉,“什么意思?那个老头,他想用我这个大活人去炼蛊?”
“别怕,不会有人敢伤害你。我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伸手揽住我的腰肢,将我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