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许久不曾出现的祁韬。
他快速冲到温芩的面前张嘴就开始诉苦:“小叔简直太没有人性了,竟然每天给我安排两个相亲!我还这么小,怎么就要……”
祁韬的话在看见温芩身边的人时戛然而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之桃,刚刚还恨不得吃人的气势瞬间消失。
他一向凌利的嘴巴都开始磕巴了起来:“这……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似的……”
温芩的视线饶有兴味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心中不由叹道,恐怕沈之桃短期内是不会出国了,因为爱情正在悄悄降临啊。
沈之桃的脸颊通红,祁韬的出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也让她的心脏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这是一个和祁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他的阳光开朗中透着温暖而充满活力的气息,隐隐地竟有一丝熟悉感,像是真的在曾经的某一天见过面,交过心。
“对了,之桃回来后,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凌市的变化很大,要是你有兴趣,可以不着急出国,先放松心情好好玩玩吧。”温芩瞧着这两人情意绵绵的气氛,贴心地为他们创造起相处的机会来。
祁韬听到这话,连忙反应过来:“我可以做你的导游,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沈之桃眼神躲闪着,有些不敢直视面前这人,尽管羞怯得连耳朵都红透了,她还是大着胆子轻轻点了点头。
祁韬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在此刻拥有了全世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祁韬便天天地往祁景的庄园跑,而沈之桃也不粘着温芩了。
两人有时在庄园中闲逛,有时则出门游玩,甚至还结伴一起去旅行。
关注着事情发展的祁焱的手下不禁满头问号,祁景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和侄子交往这么密切吗?
是不是一开始,他们的想法就出现了偏差?
他将这事暂时隐瞒了下来,打算再观察观察。
而这段时间的祁焱也并不好过,他得到消息,有人正在查三年前祁墨车祸一案。
他明明把所有的痕迹记录全都抹除了,当年祁景都没有查到他,这人怎么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可他就是感觉那个神秘人离他越来越近了。
近到只要他透出一口气,那个人就会在这点细微的变化下锁定他,抓住他。
祁焱焦虑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来自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他心中压迫已久的石头才缓缓地落地了。
天气渐渐转凉后,沈之桃与祁韬也确认了恋爱关系,且正在往订婚的方向发展。
不知是因为许久不曾感冒了,还是当初那大剂量的药品影响,温芩晚间犯懒没有多穿一件衣服而着凉后的病症,要比以往记忆中的每一次都要严重得多。
整夜的高烧不止,让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仿佛装满了浆糊,全身都酸痛无力。
祁景在去公司前来到了她的房间,她正蜷缩在被窝中,因高热而出的汗打湿了她乌黑的发丝,苍白的脸庞因体温过高而显得有些发红。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抚着温芩滚烫的额头:“等会医生会过来,乔姨熬了粥,准备了水果,要是饿了就给她发消息。”
温芩勉强地睁开眼睛,她的眼中泛着淡淡的红,连眼尾都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疼如刀割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
祁景俯身想要亲吻她的额头,被她侧过脑袋躲了过去。
在察觉到他稍微退后一些时,温芩才转回脑袋,一双兔子似的眼睛,盈着水光,紧紧地盯着他,像是在防备着他的动作。
祁景的眼中是罕见的温柔,他勾着唇角低声地道:“快点好起来。”说完后,他将温芩脸上沾在颊侧的发丝整理到了耳后,才起身离开。
温芩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下午,连乔蓉进来唤她吃些东西都没有把她叫醒。
直到临近傍晚,温暖的橙色光束笼罩着整座庄园,她才被一阵尖锐突兀的消息提示音吵醒了。
温芩紧皱起眉头,骤然醒来让她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着,“扑通扑通”的,似乎下一秒就会破开胸膛跳出来。
脑袋仍旧抽痛着,世界在她的眼中不停地旋转。
她转身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颇有些费劲才看清收到的一堆信息。
发来信息的是原主在陶家接受训练时认识的好友,两人从小便相识了,在冰冷残酷的陶家,也算是互为身边最后的一点暖意。
她发来消息的目的,就是提醒温芩不要去参加今天晚上陶高轩在陶家旗下的自乐酒店的宴请。
陶高轩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包厢中枪杀祁景和温芩两人。
让他突然发难的具体原因未知,但若是她出席了饭局,必然会死在当场。
温芩看完这些消息,随手回了一个“多谢告知”。她记得前一天晚上祁景和她说过今天晚上会和陶高轩会面商谈合作事宜,而现在的时间他恐怕已经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了。
她忍着眩晕猛地坐起,双手因慌乱而轻微颤抖着,找到祁景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连续两个未接后,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