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引起温芩警惕的那两个壮硕的男人,在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了。他们下车时,温芩还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若这两人真的是由鬼怪假扮的,那这两只鬼的能力也太过强大了。
晏景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温芩的思绪,他低声道:“快到了。”
公交车缓缓停在金银村入口处的一块站牌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温芩和晏景随着几个村民下了车。
金银村的房屋大多是古朴的土木结构,有的墙壁斑驳,屋顶覆盖着老旧的青瓦。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着一个小院子,里面种植着各种蔬菜,维持着日常所需。
此时正是傍晚,缕缕炊烟从屋顶升腾而起,缭绕在空中,饭菜的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姑娘,小伙子,跟大叔走吧。”中年男人名叫田佑,住处在村子的南侧。一路上他都没有打听两人的个人信息,只不过几次提到让他们不要去后山。
温芩笑了笑说:“大叔,我们写生经常走南闯北,什么奇怪的故事都听说过。但传言只是传言,后山的风景这么漂亮,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田佑见两人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劝诫,但他的眼中却透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两人被安排在了一间房内,温芩并不打算在这休息,便也没有在意。
她关上房门,就用了一张隔音符,防止谈话被偷听。
“井道友,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晏景还在惊讶于这个女人要与他共睡一张床,一时不知道该拒绝好还是顺其自然好。他有些担心自己被她的香味包围,会控制不住地咬断她的脖子。
而他现在并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被自己吃掉。
“井道友?”温芩许久不见他开口,又唤了一声。
晏景回过神来,掩下心中凌乱的想法,道:“温道友先说吧。”
“这个田佑非常希望我们能去后山,应该说是希望我们进潘泽村。”温芩在桌边坐下,“恐怕一开始在公交车上,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在判断我们是不是合适的人选。”
晏景应了一声,认同了她的说法。他能感受到田佑的试探和阴险,他的热情与善语并不单纯。
“至于他为什么想要让我们进村,也只有到了潘泽村才能知道了。”温芩确认了一番背包中的符纸,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晏景看向她的目光一顿,所以她才无所顾忌地与他进入同一间房内吗?
温芩拿出缩地符:“井道友是有什么问题吗?”
晏景发觉自己的情绪自从遇到温芩开始,就变得不稳定了起来,他有些排斥这样的改变,却又无法解决内心的矛盾。
失去掌控,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问题。”
温芩瞥见晏景晦暗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地刺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面对一个可以称为陌生人的浑身是迷的男人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她捏着手中的缩地符,压下心中的异样,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完成逆袭任务离开这个小世界。
温芩立时催动缩地符,再睁眼时,两人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潘泽村的村口。
待她看清潘泽村的面貌时,觉得在此地找到绯红之玉的可能性升高了不少。
潘泽村虽与外界隔绝,但发展的程度却比金银村要好上许多倍。
每一幢房子都是精致的别墅,光看外观都能大致看出造价不菲。医疗中心、图书馆、交流中心和娱乐场所等等便民设施齐全。
难怪那个游客会说潘泽村发展得不错。
然而,明明是饭点时刻,整个村子却安静得像是没人居住似的。
温芩和晏景刚刚踏进潘泽村,沿途的路灯便齐刷刷地亮了起来,似乎在无声地迎接着他们。
晏景能看到村子正被一层厚重的邪气所笼罩,想要拿到绯红之玉,对温芩来说并不简单,但他不打算出手相助。
或许她死在别人手里,正好解决了他内心的纠结,他也可以顺势拆吃她的血肉。
“是……游客?”一个嘶哑而刺耳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像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发出的扭曲声响,令人听了心生恶寒。
温芩猛地转身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此的老人,她从背包中悄悄摸出一张驱邪符藏在背后。
“我们是来写生的,请问你是?”
老人的嘴角僵硬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个诡异而阴森的笑容:“我是潘泽村的村长,你们可以叫我老陈。”
他的脸色苍白,眼眸浑浊而无神,整体的动作生硬,宛如一个提线木偶。
“你们来得很巧,明天我们村会举行一个祭典活动,很热闹,欢迎你们参加。”
温芩点点头,身后的驱邪符毫无动静,可这个老陈显然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老陈挪动着僵直的腿,侧着身道:“我带你们去酒店吧,你们可以免费休息一晚。这是我们潘泽村的待客之道,希望你们能……喜欢。”
温芩和晏景跟在走得慢吞吞的老陈身后,这人走得这么慢,究竟是如何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