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海弗纳的掌心底下仰了仰头,发出“呜呜呜”的撒娇卖萌声。
伯恩山犬本就是大型犬,它又被山庄里的人养得极好,体态健硕,宽厚的脊背线条流畅,弧度恰到好处。
海弗纳低头与它对视一眼,看见它与体型不甚相符的萌态,不禁哈哈一笑:“和三月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摸着三月的毛发,抬头看着远处草坪上正对着佣人吩咐什么事的元景。
那人的身体颀长挺拔,阳光透过他的黑色头发,在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洒下一抹温暖的光芒,谁都无法忽视这样的一个存在。
“我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第二日下午,温芩便被元景的司机从梅伊丽接到了山庄。
白天的上山路途和夜晚的大不相同,树林郁郁葱葱,绿叶茂盛,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车窗上,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斑。
偶尔能看见松鼠追逐着太阳的影子,在树间跳跃,身姿轻盈,毛发闪亮。
甚至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宽阔花圃映入眼帘,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与花朵共同构成一幅诗意的画卷。
上次见到的远处的模糊建筑,也被扯掉了蒙面的轻纱,露出了真实的模样。
那是一排排的三层小洋楼,整齐有序地伫立在山腰上,建筑风格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仿佛是大自然亲手雕塑下的艺术杰作。
据司机所说,这里是山庄佣人居住的地方,他平时也住在此处:“元先生注重隐私又喜静,因而除了必要工作外,我们都不会杵在他跟前。”
“主宅只有元先生一个人住吗?”温芩望着窗外的阳光肆意倾洒,缓缓开口问道。
“是的温小姐,主宅自建成以来,就是元先生独自住在……”说到这里,司机突然意识到上次这位小姐来访时,是破例和元先生一起住在了主宅的。
他未尽的话语突然顿住了,头皮发麻地紧闭着嘴巴,不再多吐半个字眼,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经意的话,让她多想。
元景能让他去接这位温小姐,想必对她是格外重视的,若是他的失言坏了两人的好事,将他逐出山庄都怕是不够。
温芩注意到他的话戛然而止,便也没再多问,她的心混乱又矛盾,此刻的她无法断言他是不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元先生。
上一场游戏中,两人在舞会上第一次见面,她不清楚在那之前他是什么样的,做了些什么事情。
如若她轻率地将现在这个元景的源代码带了出去,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真正她想要找到的元先生孤独地被湮灭在了数据旋涡之中……
再也没有与她相见的可能。
抵达主宅见到元景时,他已经穿上了一套黑色西装礼服。
礼服的剪裁衬托了他劲挺的身姿和成熟优雅的气质,西服上的纽扣闪闪发光,搭配着低调奢华的袖扣,细微的细节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精致。
他的发丝显然也经过了打理,大部分头发皆往后捋着,只余了几缕随意地垂在额间,让他在沉稳中流露出几分恣意来。
“温小姐,礼服还在你的房间里,造型师也已经就位。”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带了丝喑哑,沉稳而又充满了磁性,如同一个拉开帷幕的信号,提醒着她期待已久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温芩轻轻点了点头,与他擦肩而过时,心中的沉闷无序竟奇迹般的消融了些许。
白色礼服像那天一样,静静地躺在礼盒之中,她伸手轻抚着那柔软丝滑的面料,眸光幽幽,眉心微微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却总觉得似乎与她前几天看到的不是同一件。
这件礼服的设计,吊带与前后襟是整片相连的,肩头极窄,越往下便越宽,正好能够遮挡住背部与胸部。
颈后与胸前的肌肤以“V”字裸露,添了不少性感妖娆的味道,与原本的保守纯真全然没了关联。
除了腰身收紧外,下摆宽松灵动,行走间随着身体的动作舞动起来,仿佛夏日微风中缓缓飘荡的云彩。
温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礼服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透亮,身材曲线一览无遗,不仅高挑卓越,更皎若琼天。
难道她那天看错了?其实她印象中纯洁无瑕的礼服,穿上是这样的效果?
根本不是什么无害乖顺的小白花,而是张扬又肆意生长的野蔷薇。
温芩拨了拨披散在背后的微卷长发,打开房门让造型师拿着化妆工具走了进来。
“温小姐的肩颈线条流畅优美,可以把头发挽起来,也能凸显这身礼服设计上的小巧思。”造型师手上动作熟稔地将她的头发盘起,只用几个隐在发间的不起眼的夹子就固定住了。
“不用发簪吗?”温芩侧了侧脸,看着脑后饱满的发团,奇怪地问道。
“元先生说需要整体造型简洁大方,不要用多余的配饰。温小姐想用发簪吗?我去问一下元先生……”
“不了,就这样吧。”
温芩有些猜不透元景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会要让她做他的女伴。
自穿上这身礼服后,她的心中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