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温芩追了上去,口快于心地道,“我也去。”
司景伸手推开栅栏门,就这么停在了那里,垂头望着身侧的女人,不由笑着说:“温小姐是打算坐我的车一起去吗?”
“不,我要回去取车。”温芩率先一步走出栅栏门,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计较别扭什么,就想和他在方若淳的心里争个高下。
“这样啊。”司景沉稳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那可能我会比温小姐早到许多……”
未尽的话语中所隐藏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温芩不会让他占据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她转身回望着他,能屈能伸地道:“忽然想起来我的车送去保养了,能否请司先生顺道带我一程?”
司景闻言合上栅栏门走下石阶,站在温芩面前,交织的视线仿若激起了噼里啪啦的阵阵电光,不需要言语,就像是交战了千百次。
“好,乐意至极。”
直到温芩坐在了副驾驶上,看着司景启动车辆,她才意识到两人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单独相处一个多小时。
这样的认知让她整个人都感觉不自在起来,甚至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
司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指尖点了点屏幕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柔和的轻音乐立时流淌在车厢内。
每一个音符都是一片轻柔的云朵,飘然而至,轻轻地落在她的心头,如同清风拂过耳畔,带来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温芩紧绷的状态渐渐地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松弛了下来,连带着司景在她心中的印象都好了几分。
两人虽没有紧密的交流,只偶尔会提起一两个可有可无、不轻不重的话题,但车内的气氛始终都没有温芩想象中的那般窒息、焦灼。
这让她因为要和方若淳暂时分开而低沉的心情也明朗了些许。
自她成为方若淳的学生,并逐渐地对她敞开心扉后,就没有与她分离这么长时间过。
她对母亲的所有幻想和期待都寄托在了方若淳的身上,她就像是一个永远不想长大的孩子,只想陪伴在她的身边。
但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方若淳并不是她的母亲,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太过粘人或许会给她的老师带来负担。
幸而方若淳对她除了在专业领域格外严格,从来都是宽容的,她全盘接受了温芩的亲近,也很好地反馈给她应有的反应。
她们就像缺少了一半的玉玦,贴合在一起慰藉着彼此。
或许并不是严丝合缝的,但足以让她们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抵达了方若淳的住处。
温芩在二楼方若淳的房间里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她:“老师,需要帮忙吗?”
方若淳刚收好要带的衣服,直起身子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这几天的排练录制不累吗?”
“不累。”温芩接过她手上的衣架,将它挂在了柜子里,“老师要出远门,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您,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最后的那小半句话她的音量很低,可方若淳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她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温芩对她的依赖她常感忧心,以她的身体,她根本就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若是她也离她而去了,她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心灵恐怕又会崩溃吧。
要是有一个人能代替她就好了……
“方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司景柔声问道,他站在门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亦不知道将两人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方若淳扭头看向他,又回头看了看正将护肤品装进化妆包里的温芩:“小景来啦,你们是……一起来的?”
“嗯,温小姐接到您的电话时,我们凑巧在一处,所以一起过来了。”司景没有隐瞒,却接收到了温芩的一记眼刀。
方若淳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脸上不由地挂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金曾柔期盼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
临近中午,温芩下楼准备午饭,而方若淳和司景还在楼上,打算将行李箱拿下去搬到车上。
“小景,谢谢你。”方若淳累得轻喘着气,被司景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管是什么,都谢谢你。”
司景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方阿姨言重了,我母亲已经安排好了医生,您一落地就可以过去。”
方若淳接过水杯,双手拢着这唯一的热源,神色略显憔悴:“阿姨拜托你,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小芩,要是让她知道,她一定会不顾后果丢下自己的工作。”
“方阿姨放心,我不会跟她说的。”司景就是不会多事的性子,若不是他的母亲让他多照顾方若淳,他也不会为她安排出国事宜。
“这次的出国,不仅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小芩一个机会。”方若淳的唇角带着丝浅浅的笑意,“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她似乎对你有莫名的敌意了吧?”
她见司景点了点头,才继续道:“小芩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各自组建了家庭,她对于她的亲生父母来说就是个累赘。”
“没人能够想象她是怎么一个人把自己养大的,或许是因为从小什么都没有拥有过,所以想要体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