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你坐下休息,我来收拾。”霍青临听到她愿意跟他一起走,心中高兴不已。
婠婠是云姝苡的小字,没有外人的时候,霍青临就会这么叫她。
这场感情里,霍青临付出的远比云姝苡多,她在男女之事上面比较迟钝,霍青临整日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逗她开心,若不是霍青临表达爱意的方式太过直接,恐怕云姝苡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云姝苡喝了点水就拿着竹篮去了厨房。
“我原名是霍青临,父母过世的早,刚才那个人其实是我三叔,家中还有祖母和姑母,祖母她老人家最是和善,肯定会喜欢你的,旁的都是些不打紧的人,婠婠不必在意……”
霍青临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说着自己家里的情况。
偌大一个将军府,当然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他的祖父虽不贪女色,却也不止霍老夫人一个妻子,妾室刘氏生了一儿一女。
不过这刘氏是个安分守己的,霍老夫人也能容人,所以就没分家,后来刘氏病故,她的女儿也出嫁了,现也就只剩下刘氏的儿子霍弘渊一家。
至于姑母,就是霍老夫人最小的女儿霍堇容,一年前休了丈夫带着赵家的嫡长孙回了娘家。
当初霍堇容嫁过去提的要求就是丈夫不许纳妾,结果赵家大公子在她怀孕期间和丫鬟搞到了一起。
霍堇容知道以后什么也没做,就等着年关她三哥霍砚胥从边疆回来后,她剪了那人的命根子,留下一纸休书,带着孩子和嫁妆回了娘家。
饭后,两人一起整理东西。
【小七,让书架倒下来。】
【好的,宿主。】
此时霍青临正背对着站在书架前方。
足有一人高的红木架子突然向前倾倒。
“小心!”云姝苡看准机会推他。
“砰!”
架子砸在了霍青临的腿上。
“苏木!你怎么样?”她使劲把架子挪开,关心地问道。
“腿没事,就是脚疼。”霍青临有些狼狈地扶着云姝苡起来。
腿上只是大片的淤青,皮肉伤而已,右脚腕却是肿得厉害。
云姝苡抿着唇给他敷药,眼神里的担忧看得霍青临心里泛暖。
“婠婠,我没事,不严重的。”
嗯,确实不严重,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翌日,天刚蒙蒙亮,远处就传来马蹄声。
听到声音,她才开始挪动地上的岩石盖。
抓得指节都泛白了,也没能搬起来,只好在地上拖动。
手上突然一轻,就见那沉重的岩石墩子被一只大手轻松地提了起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随即又消失了,他轻而易举地把它盖在水井上。
“多谢。”云姝苡抬头去瞧他。
两人离得近,头几乎完全仰起来,才看到男人的脸。
她的身高大概是1米6,也算不得矮,这男人怕是有1米9多。
霍砚胥低头朝她看去,一截细嫩的脖颈映入眼底,宛若枝头薄雪,白的晃眼。
他觉得自己两根手指就能掐断。
“他人呢?”霍砚胥问道。
“还未起。”
霍砚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霍青临的生物钟早在这安逸的日子里打破了,他本在朝中担任太常寺少卿一职,每日寅时就要起来准备上朝。
少时也没轻省过,对于这个半路认来的儿子,霍砚胥虽说没有多少感情,但也不曾松懈过家中的教导,可偏偏他长了身软骨头,堂堂武将世家出了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废物,若非他不是亲生的,霍砚胥早动手了。
霍青临住在她爹娘的房间。
云姝苡在前面引路。
淡淡的草药香拂过鼻端,长长的青丝、素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子微微晃动,腰间系着蓝色腰带,衬得那本就纤细的腰不盈一握,仿佛用点力,就能折断。
一会儿的功夫,断这个字在他脑海中出现两回了。
霍砚胥压下心中杂念。
本想一脚把门踹开,眼角余光瞥到那抹素白的身影,这一脚下去,估计得哭。
他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
脚收回来,推开门,两步上前,直接掀开被子,把人生生拖到了地上。
还在做美梦的霍青临一下子惊醒了,“父亲!您,您来了,我马上起,马上起!”
“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失个忆把做人的规矩都忘了?霍青临,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窝囊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内心发怵。
云姝苡在堂屋归拢行李,东西不多,她带的也只有两个包袱而已。
“咕——”
声音格外响。
云姝苡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拿出里面的白色布兜,打开放在桌上。
“这菜团是昨日多出来的,几位不嫌弃的话就用来填填肚子吧。”
“不嫌弃,不嫌弃——”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位肚子叫的黑脸胡子大汉葛茂。
葛茂抓起两个,几口就吃完了。
几人都没用早膳,见葛茂吃得香,都不由自主地吞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