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苡扭头看去,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不免愣住了。
看清女子样貌的众人也是一惊。
圆宝舔了下嘴唇,委屈巴巴地撅个小嘴拽着云姝苡往他娘那跑,指着司徒景逸:“打,打——”
“嘿,你个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司徒景逸凶道。
这六皇子整日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偏偏太后、贵妃都宠着惯着,就连已逝皇后所出的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也是颇为疼爱。
可不就无法无天的。
那些打量的视线盯得她不舒服,云姝苡不愿多待,抱起圆宝,和霍堇容小声说了句就要离开。
不料被人扯住了衣袖,“姨祖母,我想要她,您让我把她带回宫好不好?姨祖母——”
语不惊人死不休,司徒景逸不管不顾地冲着霍老夫人讨人。
“哎哎哎——”后脖颈的衣领被人抓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移动。
霍砚胥拎他就跟拎小鸡仔似的,“司徒景逸,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就给我去湖里清醒清醒!”
云姝苡一得了自由,忙带着圆宝离开。
霍青临表情很难看,自己的人被别的男人当众讨要,简直就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他的婠婠长得有多招人他知道,可是,婠婠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瞧他直勾勾盯着那女人的背影,梁芊落揪了揪手里的帕子——
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不知廉耻!
梁舟潜一眼就认出她是那天在翰墨斋见到的那个女子,没了面纱遮挡,越发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天生对面容长相有比较敏感的观察力,因着这天赋加自身能力,任职大理寺少卿。
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云清朗用折扇敲了敲他肩膀,“怎么,你也看上这姑娘了?”
梁舟潜摇摇头,眉心微拧,“莫要对人无礼,我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云清朗是云家嫡长子,虽然两家长辈闹得难看,但梁舟潜和他的关系还不错。
司徒景逸被赶出将军府后就回宫缠上了他母妃,连心心念念的七宝砚炉都不要了。
珍贵妃向来对他有求必应,若是儿子真的喜欢,她就给他讨了来。
结果这一查可好——
她生得这个混世魔王总能折腾出些乱子来。
“人你不要想了,她已经许了人家。”
“谁?管他是谁,又没嫁人,母妃您答应过我的——”司徒景逸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住口!此事没得商量,出去。”梁秀卿怒斥道。
还没见过面,梁秀卿就对这个女子起了反感,她儿子她了解,心性不成熟,爬树摸鱼斗蛐蛐……样样精通,对男女之事却是丝毫不感兴趣,突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肯定是她使了伎俩。
司徒景逸哪是个乖乖听话的,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打听清楚名字和来历后,司徒景逸却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这难不倒他,翻墙——
“哎哟!这将军府的墙建这么高做什么!摔死我了……”
还没爬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双黑靴,瞧这尺寸,他暗道不妙。
“三表叔,我走错了,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说着却是往里面闯。
又被人提溜起来了,“我警告过你。”
看他这要直接把人隔着墙扔出去的架势,司徒景逸吓得扑腾,“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砰!”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霍砚胥!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是缠着她又怎么了?我有权利向她表明我的心意,你不能因为你的儿子就剥夺我追寻幸福的权利!”仗着有墙拦着,司徒景逸叉着腰大发厥词,说完溜得飞快。
他却看不到对面的男人听完此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陷入沉思。
经此一事后,皇帝口谕,六皇子关禁闭,至于关不关得住可就说不准了。
…
皇城右骑营大帐内,霍砚胥手执毛笔在纸上摹绘驻军阵,旁边站着中军师公山启,望着桌子上铺的地图共同商讨。
“将军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图纸完成后,公山启并未离开,有霍砚胥在的每一场战役,都有他公山启,两人是至交更是兄弟。
霍砚胥卷好图纸放入竹筒。
坐下摁了摁额角,大口大口吞咽完杯子里水,隔着一段距离松手,椭圆形杯底摇晃着转动,停下的那一瞬,男人开口了,“我看上个人。”
公山启没当回事,以为是想纳入麾下的能人异士,“是哪路英才豪杰入了将军的眼?”
“是女人。”霍砚胥直言道,思绪乱了多日,直到一个念头出现,豁然开朗,他就是看上她了。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那张脸时不时地就会浮现,连酒都喝得没甚滋味,偶尔碰到,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希望对方能同他说几句别的,或是多待一会。
可她的态度却十分冷淡。
感触最深的是及冠礼那天,看到司徒景逸纠缠她,一股郁气直冲心头,想剁了那只动手动脚的爪子!更别提听到司徒景逸向他娘讨人。
他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