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逸等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终于坐不住风风火火地跑去东宫。
听到动静,桌案前的人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里的公文,司徒景逸是真佩服他皇兄,从小就跟个小老头一样严肃,除了温习功课就是习武弄剑,旁的心思是一点都没有。
要说他们这一辈唯一能让他那个三表叔夸上几句的也就只有皇兄了。
“皇兄,我的消息呢?”司徒景逸凑到跟前问道。
想起昨日暗卫汇报的内容,司徒靖川敛了敛眸,手中的笔动作没停,“你找那位姑娘做什么?”
这么一问,司徒景逸倒还害羞起来了,“不瞒皇兄说,我对她是一见钟情,皇兄你不知道,她好看得跟那画中仙似的,
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好听,我瞧见她就心生愉悦,不管母妃怎么说,我一定要把人带进宫,让她陪着我。”
司徒靖川这才放下笔,看着他皇弟那眉飞色舞的笑脸,神色严肃道:“不行,我不管你是一见钟情还是什么,到此为止,别再提起此事。”
“为什么!”司徒景逸笑脸一下子垮下来,满是不解,母妃拦着就算了,皇兄也说这种话。
司徒靖川抚了抚额,“你知道人在谁那吗?”
司徒景逸绷着张小脸等他的答案。
“你最不想看见的那位——”他语意未尽。
他最不想看见的?
司徒景逸还有点懵,下一瞬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霍砚胥!”
“不可直呼其名。”司徒靖川皱眉轻敲桌面。
霍砚胥是太子的武学师傅,其实几位皇子都由霍砚胥教导过,但只有太子让其满意,后来更是只教导他一人。
因为其他几位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高压教学,若是其他武将还会顾忌他们的身份,霍将军可是一点情面不留,交手是真打,骂也是真狠。
吊儿郎当的六皇子深受其害。
“不可能!”皇兄肯定是在诓骗他,她怎么会和煞神扯上关系?就算有关系,不应该是霍青临吗?
“霍将军把人带到了私宅,并且日日夜宿。”
还有一些暗卫查到的司徒靖川没说,总而言之,霍将军对那女子很是上心。
“我不信,他不是最讨厌女人了吗?”他瞧见过被司徒苒缠着的霍砚胥,比训他们的时候还要凶,那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
也不止司徒苒一个,这京中不长眼的小娘子可不少,都眼巴巴想嫁,结果这不解风情的家伙拒绝起来给弄哭了好几个,还嫌别人吵着他了。
可皇兄没道理骗他。
霍砚胥这个老不休的,居然和自己儿子抢人?
司徒靖川就看着他那张脸神色来回变换,他不再理会,低头继续写批文。
“皇兄,你就让我出去看看,若真是如此,我绝不再来烦你,我保证不会惹事……”
耳边嗡嗡嗡直响,司徒靖川向来对他没辙,“好,不过你要答应我绝不可对霍将军的内眷无礼,否则日后休想让我再帮你任何事情。”
“多谢皇兄!”
…
梁芊落这段时间惶惶度日,几乎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梁家人都以为是快要嫁人的缘故。
侍女正在给梁芊落梳妆打扮,霍青临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一根发丝扯到头皮紧接着脱落。
“啪!”的一巴掌朝碧水脸上甩去,指甲刮出一道血痕,“滚出去,换个人来!”
碧水捂着脸弯身退出去,外面的绮玉见状叹了口气,关心地看她一眼忙进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从前小姐的脾气也不好,但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对她们发这么大火,甚至动辄打骂。
…
右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有血迹、腿也一瘸一拐的霍青临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去了将军府却被通知人不在的梁芊落往回走的路上碰到了他。
“你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
人被搀扶着上了马车,梁芊落担心的不行,赶紧让车夫去医馆。
霍青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闭着眼靠在车厢上。
“你到底怎么了呀?是在外面伤到的吗?你说话啊,霍青临,到底怎么回事……”梁芊落急得一直问。
“芊落,我想安静一会儿。”霍青临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情绪压得他心脏快要窒息,他在不断地回想霍砚胥是从什么时候对婠婠有了不轨的企图。
难怪那次在花园他动那么大气,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吧?
或许更早,从浔阳回来的路上?
他可真是个蠢货,把人往跟前送,更可笑的是,他曾经以为最放心的偏偏是最危险的。
霍青临拧紧拳头,一种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的滋味折磨着他,他倏地睁开眼睛——
婠婠肯定是受他威胁,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反抗的了。她喜欢的是他,她不可能爱上霍砚胥那样的莽夫,不可能!
霍!砚!胥!
我一定要你亲眼看着她承认爱我!
对上梁芊落关切的眼神,他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从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