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个忙。”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沈净晗回头,看到一个面容憨厚,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站在她后面。
男人看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个藏青色行李箱:“我刚刚办登机手续时就在你后面,知道你也去青城。”
他有些为难,像是不太好意思,声音很小:“我给女儿带了几瓶化妆品,我也不太懂,刚刚才知道超量了,你看方不方便放你那一瓶,帮我过一下安检?”
沈净晗审视他几秒。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点警惕性还有,从前岳凛在时也总是跟她说警校老师讲的那些案子。
在机场绝对不能替人带东西。
虽然眼前这个大叔看起来实在不像坏人,但沈净晗还是拒绝了他。
大叔离开不久,两名机场巡警带着几个便装男人匆匆赶来,快速穿梭在人群中,不时低声询问旅客,似乎在搜寻什么人。
一名警察行至身边,问沈净晗有没有看到一个提着藏青色行李箱的中年男人。
她下意识看向大叔离开的方向。
同一时间,那个男人也回头,两人目光相撞。
看到她身边警察的那一秒,男人拔腿就跑。
警察一声召唤,先前那几个人包括隐匿在人群中的其他便衣一拥而上,机场大厅顷刻间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躲避,有人拍摄,也有看清形势的热心旅客冲上去帮忙围堵。
沈净晗不知道最终警察有没有抓到那个男人,因为短暂的混乱后,大厅已经逐渐恢复秩序,只剩几处闲散的议论声。
飞机抵达青城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上岛最后一班船是晚上七点,时间虽紧,却也来得及,沈净晗跟着人群往登船口走,与几个刚从岛上出来的年轻人擦身而过。
“去哪家?”
“给你接风,你定。”
“我几年没回来了,我哪知道哪是哪。”
“你小子怎么好像矬了?”
“滚蛋,你才矬。”
“说起来,这些年变化最大的数稳哥了吧,去年他刚回来那会儿,要不是看他胳膊上那道疤,我都没认出来。”
“废话,他走那会儿才几岁,都从小萝卜头长到一米八几了,我要二十年不见你我也不认识。”
空气中浮过一丝淡淡的清香,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山涧的泉水,清新冷冽。
沈净晗回头看了一眼,意外对上一双眼睛。
那个男人回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被簇拥着他的人群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如同夜幕般漆黑深沉的眼。
只一秒,男人便收回目光,很快跟同伴们一同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沈净晗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身上船。
旧时约里有人在办理入住,青青将房卡递给客人:“一楼往里走右手边。”
沈净晗一进门,沙发上的红豆就窜过去往她身上扑,她弯腰抱起,“今天忙吗?”
青青说:“还行,比昨天强,线上预约的人也多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飞机餐。”
“那不顶饿,我给你煮碗面?”
沈净晗抱着猫走到吧台里,“待会儿饿了再说,你休息吧,我在这。”
青青收起桌子上的几本书,“行,那我回屋了,洗个澡躺会儿,腰疼。”
她最近准备考公,所有空闲时间都在背书刷题,天天嚷嚷这痛那痛。
沈净晗把没动过的那一半芝士蛋糕切给她,“沣南那边的,比咱们这的好吃,尝尝。”
青青见到吃的眼睛都亮了,立马把腰痛忘到脑后,“谢谢老板!”
凌晨,最后几个夜游的游客回到民宿,一阵喧杂的脚步声后,一楼重新恢复宁静。
沈净晗熄了顶灯,开了几盏昏黄的氛围灯。
空调温度有些低,她懒得调,裹着毯子侧躺在吧台后的小床上。
几只猫挤着她睡,原本窄小的空间连翻身都难。
她有些困倦,又不太想睡,坚持翻了一会儿手机。
微信置顶聊天里有白天她发过去的几张粉龙月季的照片,再往上是昨天的几条。
--不小心吃了一块过期的月饼
--好硬
--明天去看爷爷
稀薄的云层慢吞吞地散开。
月光散落。
沈净晗点开输入框,打了几个字。
发送。
--今天看到一个人,眼睛跟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