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家子人,管莎莎费了不少心思。
为了能给绿卿制造更多烦心事,她可决不能让向三娘和魏大牛一家轻易被赶走。
绿卿下了逐客令后,管莎莎看了看季明珠的眼色,带着寒酸的一家六口从锦箨院出来。
她们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交谈着,将“白眼狼”等不怀好意的标签尽情往绿卿身上贴。
向三娘啐了一口,骂骂咧咧揣着手抖着身子边走边说:“好不容易找到她,她还不认我们!真是白白生了她,早知道掐死算了!”
管莎莎和季明珠相视一笑,对这样的情形乐见其成。
宁华月神色淡定走在最前面,也没有一点斥责反驳的意思。
反倒是屈冬儿,在向三娘说完话之后愤愤不平地开口道:“生育之恩,魏庶妃不是早在你们把她卖了的时候就还清了吗?为何现在又拿出来说?魏庶妃什么都不欠你们的吧!”
向三娘动动嘴皮子,一双浑浊的眼睛使劲鼓起来:“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屈冬儿很想反问她怎么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但她还没出声,就被管莎莎抢了先。
“屈庶妃自己都没生养过孩子,懂什么?生育之恩大于天,一辈子都还不清楚,怎么能自己飞黄腾达了,看着娘家人受苦受难呢?若换做是我自己的家人,我肯定是万万舍不得的!”
屈冬儿咬着唇,转而又说:“先不说这个,我觉得魏庶妃说的是有道理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她的家人,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是她的家人?”
她见季明珠和宁华月这两个有话语权的人都不准备表态,只好将目光转向了一贯最有威信的陈清姿。
陈清姿和另外两个不同,她没有将绿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会不管不顾相信绿卿,毕竟两个人到不了那个情分上。
她站在最客观的角度说:“是真是假自然不能听信一人之言,人在世上生活就不会不留下痕迹,魏庶妃的提议我也同意,此事最好还是请王爷斟酌。”
而宁华月和季明珠则更想在燕扶光插手前敲定他们的身份,两个人难得有默契。
季明珠把管莎莎如何找到向三娘一家人的过程说了一遍,宁华月听了止不住附和。
“所以,魏庶妃和他们肯定有关系,但或许是自以为身份不一样了,不想承认吧。”
“季侧妃的猜测不无道理,魏庶妃年纪小,不懂亲情的珍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这些姐妹说什么也要帮她一帮,免得到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
陈清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俩:“反正我的话已经说了,怎么做由王妃定夺。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魏庶妃怀了身孕,王爷对她什么态度你们也知道,到时候出什么差错,责任最好也由你们自己担着,如有需要,我一定会出来作证。”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时节,出来一会儿就手脚冰凉。
况且季明珠和宁华月两个脑筋有问题的人凑在了一起,旁人说什么都白用功,陈清姿不想继续掺和此事,她让丫鬟看着点这边的动静,就先回了邀月院。
绿卿这里着实被气得不轻,房间里乌泱泱一群人走了之后,空气都清新多了。
她喘了口气,轻轻在软椅上落座。
曼冬担忧地递来一碗温水,见绿卿喝了几口才弯腰小声问:“主子,我们要等王爷回府才去鹤鸣院禀报吗?奴婢觉得她们来者不善,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管侍妾偏巧就能找到您的爹娘……”
绿卿调整着呼吸,不忘打断她:“她们不是我的爹娘。”
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没有家了,哪里来的爹娘呢?
“等王爷回府,我就去鹤鸣院。”
管莎莎、季明珠和宁华月等人实在可疑,她要请燕扶光先把那家子人的背景调查清楚。
燕扶光回府时天都快黑了。
绿卿带上曼冬和寄琴一路小心翼翼过来,路上竟没有一个人阻拦。
她还没过去,就发现门口站着宁华月和灵韵。
钟嬷嬷听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挑起了一边眉毛,灵韵语速飞快,不给人喘息思考的机会。
“魏庶妃的娘家人找到了,但不知碍于什么原因,似乎认亲并不顺利,王妃心善,将那家可怜的人暂时安置在了王府,特意前来请示王爷的意见,求嬷嬷通传一声,让王妃好进去和王爷说个明白。”
钟嬷嬷没答话,眼睛落在灵韵身后的绿卿脸上。
宁华月似有所觉,转身瞧见是绿卿,面上笑容加深。等不及就找来鹤鸣院,看来白天那家人还是给了她很大的冲击,至少她有点乱了,不然不会那么迫不及待想找王爷做主调查。
“魏庶妃,好巧啊!”
宁华月很少有那么懂人情世故主动打招呼的时候,可绿卿欣赏不来。
丹红曾经说过,宁华月多日前似乎就对管莎莎和季明珠的关注度不一般,过后她关注的两个人就联合起来给她找麻烦,宁华月绝对不清白。
绿卿竭力冷静,上前屈膝行了个礼:“见过王妃,时辰不早了,您怎么也来鹤鸣院了?”
她主动问这个问题,让宁华月觉得有点冒犯。
“这是鹤鸣院,不是锦箨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