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和燕秋见过面,她又带着燕秋去了将军府见江觅荷。
江觅荷欣喜若狂,拉着绿卿和燕秋进屋后把下人都打发了,再看屋子中间,摆着一桌丰盛的酒水饭菜。
“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你们了!”
“江姐姐等的是湘云公主吧!”绿卿玩笑说,“我与江姐姐常常见面,她应当是没那么想我的。”
燕秋眉开眼笑地配合她说:“哎呀,好酸啊,江姐姐快哄哄我三嫂!”
“愿意哄她的人多了去了,轮不着我!”江觅荷手脚麻利地斟酒,瞅一眼绿卿说,“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绿卿粲然一笑,神采飞扬:“那当然!”
“啧啧啧,你看她!”江觅荷抿了口酒,牙酸地向燕秋发牢骚,“你看她,世上还有几个比她幸福的人?这整日在我面前晃,看得我羡慕得不行!”
枕边人爱护珍重,孩子们尊重亲昵,不管身为妻子还是母亲,绿卿都幸福得很让人羡慕。
江觅荷说的,燕秋十分认可,她说:“就是!我三哥把三嫂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是不知道,在草原上的时候……”
她巴拉巴拉把燕扶光带着绿卿回草原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给江觅荷讲了一遍,绿卿无奈听着她们夸张的语调,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姐姐你是不知道,三嫂手上长了冻疮,我三哥每天捧着她的手上药,这就算了,那个眼神啊,看得我真是……”
“我应当是知道的,她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昏迷了几天,皇上日日夜夜守在她床边,恨不得替她受罪。”
江觅荷还想说,要不是有那么多迂腐古板的文臣武将阻挠,按照燕扶光对绿卿的感情,中宫之位她如何坐不得?
但事情已经过去,再拿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叫人为绿卿不平。
听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调笑她,绿卿开始反击。
“妹妹就别笑话我了,我瞧仁钦对你也很不错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他不会往西。”
燕秋汗颜,好像真是这样。仁钦虽傻,好在听话,她的脾气也在和他的相处中越来越暴躁,他居然适应良好,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还有江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得有多潇洒!”
江觅荷现在的日子那叫一个无拘无束,爱干什么干什么,身边来来去去好几个美男子了。
“哎哎哎,我求你,少说几句,少说几句!”江觅荷脸红不已,刺激是一回事,当着姐妹们的面说这些,她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三人笑开,悦耳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喝了点酒,又吃了点菜,江觅荷多看了几眼燕秋。
“嗯?”燕秋摸摸脸颊,难不成她脸上沾了脏东西?
“秋秋啊,你过得好不好?”江觅荷方才高兴,多喝了点,现在有点醉了。
她自认为是几个人中的大姐姐,对几个妹妹操心多一些。
她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自己人,你过得好不好都可以给我们说,过得好的话,我们为你高兴,过得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放心,不会有人笑话你。”
绿卿一同望向燕秋。但看燕秋的脸色和神情,日子或许是过得舒心的,但更多的绿卿也无从得知,江觅荷问一问也好。
燕秋放下筷子,身边的人关心她,她心底是说不出的感动。
自小活在冷漠的宫里,她得到的关心少之又少,一时间对这样的场合应对不了,她笑了两下,忙说:“当然很好,你们不都说了吗,仁钦对我很是言听计从……”
江觅荷打断她:“那草原呢,你喜欢那里吗,你在那里能习惯吗?”
燕秋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渐渐漾开笑意,她再认真不过地说:“我很喜欢那里。”
一开始肯定是不习惯的,但那里的青草牛羊和无拘无束的风,对她来说比冷冰冰的皇城有生命力,她喜欢那里。
“真的。”怕绿卿和江觅荷不相信,她解释说,“我在那里很开心,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在外面吹吹风,心里都会放松很多,它不会让我像在宫里时时刻刻都要为活下去而小心翼翼,我很放松,我觉得那是我想生活的地方。”
她说得那么真诚,绿卿是相信的。
“我去草原的时候虽然那里被白雪覆盖,没有你说的绵延无际的碧绿,但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没有高高的城墙,一眼能看出去好远好远,心里就算有再多烦闷,也会在那里慢慢消散。”
不仅燕秋喜欢那里,绿卿也很喜欢。
皇宫虽然也很大,但不像西北那些地方广阔无垠。她住在宫里,但其实每次经过一道道紧闭的宫门,都会禁不住想象,这里面曾经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皇宫里,别人生活过的痕迹很重,重到看见一道痕迹,都联想到曾经那些女人为了争宠做出的事。
绿卿喜欢身边的人,愿意陪在他身边,但她真的不喜欢皇宫。
“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这很好。”
江觅荷笑着看了她俩几眼,而后继续问燕秋:“那仁钦呢?我听绿卿说他对你还不错,不错在哪些方面,你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