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年一直到除夕,叶知让紧赶慢赶到底也没写完作业。
又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她跟在裴景淮身后回姨妈家时,还是无精打采的。
一进门,姨妈姨父就招呼着表哥接过了他们手里提的东西,外婆拉着她和裴景淮走到了客厅坐下,关心的嘘寒问暖。
叶知让低着头哈欠连天,外婆捏了捏握着她的手:“又不听话!肯定又熬夜了吧!你这孩子,学习再紧张再忙,现在也是放假,你得适当放松放松,别把自己累坏了!”
叶知让点点头。
姨妈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让让,要是困就去床上再睡一觉,等会儿要吃饭了,姨妈喊你。”
叶知让点点头,看向了裴景淮。
裴景淮接过外婆递来的橘子:“去睡会儿吧。”
叶知让起身又打了个哈欠。
等她一觉醒来,卧室外热热闹闹的,她躺在床上不想动,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但这次倒是没睡实,留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姨妈道:“现在的孩子真是辛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说学历重不重要?当然重要,这上个好大学出来,虽然也不一定能找个多好工作,但总好过没文凭的。”
姨父附和道:“这话是一点儿没错,我现在就后悔啊,当年能上大学就不该只读个大专……”
叶知让默默叹了口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已经被挤到了桥口,不过,又能怎么办呢?
姨妈:“景淮,这几年,也确实辛苦你了。”
裴景淮笑笑:“还好,我和知让也算是互相作伴。”
姨妈长叹了一声,压低了些声音:“那我们也是心中有愧啊,但当时我和让让她姨父也确实是没办法,光是打发叶家人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实在没办法再负担这孩子。但凡我们再多有能力一些,也断然不能向你们开那个口。”
裴景淮:“您言重了,知让对我和我父亲而言不是负担,尤其是对我父亲,更像是一种救赎。我大哥的意外对他来说是一桩沉重的打击。不瞒您说,老爷子当时把我叫回国后,差点儿就跟着我大哥一起去了。后来要不是知让出现,老爷子又从心里把她当成了我大哥的亲生女儿,感情上有了寄托,不然最后也真是坚持不到我能全盘接手家业,控制乱局。”
外婆:“我再没见过比亲家更好的人。”
裴景淮:“所以你们也没必要觉得亏欠,人和人都是相互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过上这么热闹的年。”
他一句话说完,大家一起笑了,姨妈和外婆张罗说着让他每年都来!姨父说,就让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卧室里的叶知让却蜷着身子,鼻尖有些泛酸,她想妈妈和裴爸爸,还有总是笑容慈蔼的爷爷了……
年夜饭的餐桌上,姨父又拿出了他珍藏的酒杯和好酒,拉着裴景淮一起碰杯,裴景淮没推辞,再算上叶知让的两个表哥,四个人喝到最后,都多少是有了些醉意。
两个表哥最先倒下,姨父还在硬撑着吹牛,说着想当年……
裴景淮一直在配合的笑着点头,时不时和他碰一下杯,但小小一杯酒往嘴边送了四五次,硬是一点儿没少。
姨父拿着酒瓶张罗着要继续给他添酒,被姨妈拦住了:“别喝了!差不多行了,还要放炮呢!”
姨父嘿嘿笑笑,放下了酒瓶,指着姨妈对裴景淮道:“景淮,你瞧见了吗?你姐夫我!就是典型的已婚男人,三好丈夫!老婆说得都对,老婆让往东,我脚尖都不敢往西撇,老婆说不准喝了,我一滴……都不会沾。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景淮笑笑:“为什么?”
姨父揽住他的肩膀和他碰着头,小声道:“因为我过世的老父亲,从小就告诉我,男人要想过得好,就要把老婆当成自己的天,家庭和谐,在外搞事业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这是真话,姐夫我用这半辈子的人生经历告诉你,这绝对绝对是至理名言!”
裴景淮点点头:“向姐夫学习!”
姨妈给两人一人倒了杯水:“景淮,你今年多大了?”
外婆算了算:“得有二十八了,可是不小了,还不考虑结婚成家的事儿啊?”
一直在扒拉花生米的叶知让瞬间竖起了耳朵。
裴景淮笑了笑:“随缘吧,不强求。”
姨妈:“这可不行啊,还是得找个伴,不然累了一天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知让看了裴景淮一眼:“我可以陪着小叔啊!”
外婆笑了:“你怎么陪着你小叔啊?你今年就要去上大学了,上大学可不比上高中,那可不能天天回家。”
裴景淮抬眸看她,没多说什么。
但这个话题算是被成功转移了。
这一场除夕家宴最终以姨父的醉酒倒下算作了结尾。
裴景淮帮姨妈安顿好了喝醉的姨父和叶知让的两个表哥,带着执意要和他一起走的叶知让,在离开前,主动应下了帮忙放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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