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望摇头道:“并不是,弟子只是睡得晚了一些,起得早了一些。”
林梓萱对他口中所谓的“一些”很是存疑,这下她不得不开口了。
“你平时对我已经够殷勤了,今天尤为甚之。一般情况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你嘛,不是这种人。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林梓萱原以为她说的这么明白了,顾南望会见好就收。
谁知顾南望还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道:“弟子只是昨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做弟子的要擅于体察师父的意思,不能师父说如何便如何。因为很多时候师父可能会为了大局为重而委屈自己。”
“就比如说昨晚,师父明明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却为了她们几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睡觉的时间,整装待发,提前上路。”
“弟子很是心痛,所以弟子决定以后行事尽量为师父的身体着想。故而才有今日这一遭。”
林梓萱闭了半只眼睛,半边身子往后撤去,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你说的这真的是我吗?我是那种会为了大局而委屈自己的人吗?”
顾南望点头道:“师父当然是。”
林梓萱一脸的不自在,她几乎可以确定了,顾南望突然的献殷勤只是觉得平时对自己的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怎么奏效,所以现在想加把柴火。
“你这是在提醒我记得手你为徒这件事吗?”
顾南望一听林梓萱这么问,立马低头做小伏低,“师父误会了,弟子不是这么挟恩图报的人。”
林梓萱便直接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是想要我收你为徒,你就说是。”
“不是,你就说不是。但你记住了,说了不是之后,可别再提这件事了。”
“想好了吗?是还是不是?”
林梓萱直接将顾南望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顾南望原本没想这般的,他是有心想让林梓萱收他为徒,但没想着去逼迫她。
而是想着通过一些事情让林梓萱看到自己拜师的诚意,却不曾想让林梓萱误会了。
但林梓萱能问出这个问题,他也知道自己但凡答个“不”字,估计以后再也别想重提拜师之事了。
现在只能暗叹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顾南望于是承认道:“是。”
林梓萱也没有生气,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是了,你直接和我说实话就好,不用做这些事情的。”
“我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是不讲情面,但那是对她们那种人而言,不是对你。”
“你既有所求,只管说就好,端看我办不办得到。”
顾南望听她这意思,心里生出一点希冀,“那师父愿意收弟子为徒吗?”
林梓萱当然道:“可以啊。”
顾南望喜不自胜,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双腿,这真是意外之喜。
“果真?”
林梓萱点点头,这段时间顾南望的为人她也看到了。
虽说这世上不乏会装腔作势之人,但林梓萱素来觉得自己不会眼盲心瞎、轻信别人。
一个人若真有不对,相信她这双火眼金睛是可以看出来的。
所以她觉得顾南望这个徒弟可以收。
顾南望见她点头,立马下袍,便要跪地拜她。
林梓萱见状,立马拦住他了,“你先别拜啊。”
顾南望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林梓萱是愿意收他为徒,但不愿他行拜师之礼。
“师父, 在弟子看来,只有定了这师徒名分,师父教授弟子才师出有名。若无这师徒名分,弟子怕旁人说三道四。”
“弟子自是不怕的,只是师父是个姑娘家……”
林梓萱听他都不知扯到哪里去了,忙道:“我不是不让你拜,而是说你现在不用拜。”
“因为我现在不会收你为徒。等此件事了,我一定会收你为徒。”
为防顾南望不信,林梓萱又道:“我这可不是给你画大饼哦,我可是说真的。”
“我虽不是君子,但一言既出,同样驷马难追。”
顾南望当然知道林梓萱不会用这种事寻他开心,既放出话来,必然会做到。但教毒术他可以等,拜师还是宜早不宜迟。
因此他道:“现在确实不是个拜师的好时机,师父放心,弟子定当将拜师的事宜一应安排好,也会找人当见证人。”
林梓萱没多想,摆摆手,“随你吧。”
顾南望将事情说好,这才发出心中疑问:“师父刚才所言‘画大饼’是什么意思?”
林梓萱这是一急就带了些以前的口癖,顾南望若不提出来,她自己都没察觉道:“就是……画饼充饥你听说过吗?”
顾南望稍一联想,哪还有不懂的意思,立马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林梓萱对他有这样的悟性感到十分满意,毕竟是自己要收的徒弟。
收个聪明的、悟性高的教起来都要轻松许多。
她很是欣慰,“徒弟,有你这悟性,师父无憾了。”
顾南望听她改口,只觉此事稳得不能再稳了。
可听她口中言语,似乎并不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