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伸手接了过来,取出盒子里的手珠,一脸纳闷地问道:“这怎么还给退回来了,不喜欢?”
裴南苇语气极为客气地说道:“还请世子见谅。”
“不喜欢就不要了。”徐凤年说着便将盒子与手珠全都抛了出去:“王叔有什么要交代的?”
裴南苇又从那檀盒中取出一封信笺递向徐凤年:“这是他给你的。”
徐凤年接过信笺,抽出里面的密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四字。
“送侄千里,就四个字啊。王叔没说什么别的?”徐凤年皱着眉头,望着裴南苇,意图从她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惜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裴南苇平静答道:“他只让我把信交给你,其它未曾多说,或许他知道你要离开青州,这四个字算是为你送行吧。”
徐凤年却是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这四个字,有两层意思,但都不是送行。”
“两层意思?”裴南苇似乎真的不懂。
徐凤年笑道:“第一层好解释,千里向下,是为九泉,王叔这是要送我到黄泉路上的意思啊。”
“信已送到,手珠奉还,世子请自便,我先告辞了。”裴南苇不去接话,淡然说完,弯腰便要钻进马车。
徐凤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说道:“婶婶下车聊聊。”
一直气态雍容华贵的裴南苇涨红了脸,一边挣扎,一边咬着嘴唇一字一字沉声说道:“世子请自重。”
徐凤年没有耐心和心情再与眼前女子打机锋说谜语,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婶婶觉得自己还走得了吗?”
这位靖安王妃,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危局,而狠辣布局的,恰好就是她身后那位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靖安王。
裴南苇怔了一怔,看了看周围,渐渐放弃了挣扎。
徐凤年松开了她的手腕,退后一步,横举手臂,再次说道:“婶婶请下车。”
裴南苇终于妥协,放下檀盒,搀扶着徐凤年的手臂跳下车来,无奈问道:“世子说吧,想要聊什么?”
徐凤年正要说些什么,但听宁峨眉突然叫道:“是我们的人。”
他转身望去,果然看到三个符将红甲,拖着三个晕倒的凤字营锐卒,走出了芦苇荡,只停了数息后,便转身要重回芦苇荡中。
便在此时,一柄朴实无华的木剑划破长空,瞬间到了那三名符将红甲跟前,绕着他们三个的脖子分别转了一转。
下一刹,只见三颗戴盔头颅滑落,三具符将红甲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