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李老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每天小酒喝着,主食每天换着花样来,今儿面条,明儿就是羊肉包子,肉馅儿的烙饼,王重还专门用黏土垒了个类似于馕坑的小窑,用来烤包子,烤烧饼。
大过年的,也没啥活儿干,就是天天收拾屋子,清扫积雪,村里溜圈串门。
这小日子过的,李老栓觉得,就算神仙来了也不想换啊。
年初二,王重跟水花,拎着东西去老支书家拜年。
带着王重早早到市里买的一厢罐头,七八斤羊肉,还有不少干果。
老支书也没拒绝,塞给两口子一人一个红包。
知道老支书的为人,而且长者赐,不敢辞,王重两口子也没拒绝。
顺道给老支书号了号脉,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如以前,不能干重活。
王重想给老支书开两个食疗的方子,但又怕老支书舍不得花钱,索性便打定主意,回头自己在家做好了,再给他老人家送过来,木已成舟,老支书虽然勤俭,舍不得花钱,但更舍不得浪费。
水花怀孕也有八个多月了,一般双胎调养的好,九个月左右差不多就生了,不过双胎和单胎不同,情况比较复杂,出生时间也不好判断。
王重打算出了元宵,就把水花送到镇上的医院去。
倒不是说不想去市里,而是市里比较远,不方便,在镇上的话,王重可以随时照顾,还能兼顾着家里这边,而且王重自己就是个医生,医术不说有多高明,但也过得去。
年初三这天,天上飘着雪花,天地一片素白,大清早刚扫过的院子里头,又积了一层积雪,王重在厨房里给水花和老支书做滋补的膳食,相对于药补,王重更加倾向于食补。
“王重,水花,在家不?”
正在厨房里忙着呢,外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马得福?
王重走出厨房,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马得福,笑着打起招呼:“是得福啊!你咋来了?有啥事儿吗?”
得福脸色颇为紧张的道:“有个乡亲的娃娃生病了,又是发烧又是呕吐的,我爹去看了,有些拿不定主意,让我来找你!”
王重一听,脸色也变了,颇为严肃忙道:“你等哈,我进屋拿点东西,马上就来!”
王重赶紧跑回屋里。
“咋了?”水花赶忙问道。
“有个娃娃生病了,喊水叔搞不定,我过去看看!”
“老丈人,待会儿你去厨房替我看一下,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出锅了。”
跟水花和李老栓交代好,王重赶紧从柜子里抱出个以前老中医们都爱垮着的药箱子,把带子跨在肩上,匆匆就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
“晓得了!”
王重摆摆手,不忘把门带上,别让寒风钻进去了。
“你先跟我说说那娃娃的情况!”王重出了远门,和马得福匆匆奔着地窝子那边去。
“娃娃才四岁多点,病了有几天了,开始还只是发烧感冒,我爹给用了药,明明都见好了,但今天早上突然病情又加重了,这会儿人都迷糊了!”
“本来我说赶紧送到镇上卫生院去,但莪爹让我先来找你。”
马喊水说王重懂医术,而且造诣不浅,比镇上卫生院的医生还厉害,不是他这种半吊子的赤脚郎中能比的。
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个四岁多的小娃娃,人家父母这会儿肯定都担心坏了,两人踩着雪,一刻都不敢停。
赶到地窝窝外头,立马钻了进去。
地窝窝里头有些昏暗,入口被各种东西挡着,勉强把寒风挡在外头,里头点着蜡烛,烧着炉子,马喊水跟孩子的父母都在。
还有一个十岁模样的娃娃坐在旁边。
“你可来了!”看到王重,马喊水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迎上啦,把王重拉到床边。
“你快看看,到底啥情况?”
烛光昏暗,也亏是王重五感敏锐超过常人,这才看清,孩子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嘴巴动着,时不时晃晃脑袋,闭着眼睛,神智已经模糊了。
王重赶紧先摸了摸娃娃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又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娃娃的手和脚,拨起眼皮瞧了瞧,从药箱里翻出一支温度计,甩了甩,塞到被子里头,放到娃娃腋下。
“弄点冷水过来!”
王重沉声道。
“冷水?”众人都一愣,马喊水赶紧招呼:“还不快去!”
娃娃的父亲立马点头,赶快去弄了一盆冷水来。
从药箱里头取出一块儿白毛巾,沾了冷水,拧干,在娃娃的脸上额头上不断的擦拭着,把冷毛巾放在娃娃的额头上,取出温度计一看,都快四十度了。
赶紧把娃娃上上的棉被拿开,“拿几件棉衣来,给肚子和腿上都盖着。”
紧接着便用冷毛巾不断擦拭着娃娃的手脚,腋下,鼠蹊部,也就是腹股沟。
“这叫冷敷!娃娃现在烧的太厉害,要赶紧先把温度降下来,所以要用冷敷。”王重一边给娃娃号脉,一边给众人解释。
“只听过热敷,还从来没听讲过冷敷的。”娃娃的父母都是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