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就已经足够让天才俱乐部的会员们头疼了。更别提去追溯它的本源。
粒子为何而存在?对微生柳来讲,等同于在询问,生命为何而存在?
不同星神的回答,都各有千秋。
毁灭大抵会说,生命不该存在。
欢愉一般是在找乐子。
虚无……虚无感觉就是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虚无的。
至于巡猎……
巡猎还在追杀丰饶的路上。
“不过微生倒确实是别人给我取的。”微生柳诚实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实讲,她一直以为是微生物的意思来着。
“不过你的名字也很有趣诶。”微生柳夸赞道,但翻遍脑内知识,突然觉得自己关于仙舟的用语简直稀薄得可怕。
沉默片刻,她说:“呃……跟神策将军谐音?”
景元笑眯眯的,不说话。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优点。微生柳有点心虚,她选择将目光转向不太聪明。
这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就会让自己显得忙起来,比如闲着没事搞下联觉信标打发时间,或者在宇宙中到处溜达。
这个时刻,微生柳转头看向不太聪明,亲切询问。
“我给你理个发型吧?”
不太聪明弱弱地说:“……我可以说不吗?”
面前的少女可爱地摇了摇头:“不可以哦。”
不太聪明:“……”
所以为什么要用问话,难道他说不就能拥有拒绝的权力吗?这是什么大恶人的恶趣味?
不太聪明心疼地抱住自己。
-
魔阴身。
仙舟人寿元将尽时,会得的一种“长生病”。
当询问仙舟民和丰饶民,会得到截然相反的回答。
仙舟人认为这是肉身遭到失衡,呈现出极具破坏性的生长,只会残留一些偏执的妄念,所谓孽物。
而丰饶民则认为,这是一种全新的进化,是生命走向更高维度的一种标志。
不过这两者都同样认可,堕入魔阴身后,整个人的身体会变得格外强壮,即使是天生的身体缺陷,也会被修复。
但此时。
景元收起剑,终于确认了面前的魔阴身毫无威胁。
不仅没有威胁,看上去甚至还有一点可怜。
他整个人生无可恋地被微生柳种在据说是能充分吸收光照的盆栽里,往破破烂烂的身体里趁热……趁着有这么多的洞,挨个插上杨柳的枝条。
感觉像油炸发霉长毛菌丝。
还挺艺术的。
景元半闭着眼睛,像是不忍心去看,委婉地点评:“很具有创新的精神,令人眼前一亮。”
不太聪明:“……”
他两眼抓瞎。不知道对方是从哪看出来的眼前一亮,是今天的太阳闪到了眼睛吗?
这个被扎成麻花辫的柳树枝到底是有什么可以夸的。
该说不愧是将军吗?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从不睁眼说瞎话。
——所以他闭着眼睛说。
难道这就是闭目将军的由来?因为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微生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接受这个称赞,得意地说:“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还蛮有天赋的。”
虽然黑塔每次看到她布置空间站的房间看上去都有点嫌弃。
“容我冒昧问一下,这样做,是有什么意义么?”
景元去戳不太聪明手腕新长出来的柳枝,柔软的枝条缠绕住手指尖,水鬼一样,好奇地缠住。
微生柳挥挥,小柳枝才不大情愿地从景元的手指上撒开。
“魔阴身的形成,主要与残存的执念有关吧。”
微生柳握着剪刀,低头修剪错生的侧芽,日光温暖地映照到她身上,绿色的叶子在微风中掩映。
“产生的那些极端的执念作为养分,供养着银杏。而我……我种下的柳枝经过特殊的处理。”微生柳翠色的眼睛闪出一点一点的光,“可以反过来去干扰魔阴身的机理。”
“听上去很神奇吧?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实践的,从前只有一个理论。”
“确实有趣。”景元看了一会儿,说,“那么修剪他的枝叶,是有什么说法?”
“嗯?你难道不是也觉得这样好看么。”
“……”
对方可疑地沉默了。
微生柳谴责地注视着他。
景元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好吧。微生姑娘。不如喝杯仙人快乐茶消遣消遣。”
“还是不用了。”微生柳叹了口气说,“目前的实验材料还是太少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就连这两个魔阴身,都是碰巧遇到的。”
“既然如此,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嗯?”
微生柳偏过头,目光终于从修剪的枝叶上挪开。景元倚在庭院前,双手抱臂,随意将那杯仙人快乐水放在石桌上。
“有兴趣同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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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肩穿过偏僻狭窄的小巷,砖墙上最适合张贴乱七八糟的小广告。
“您知道吗?80%以上的仙舟人,会在800岁以后遭遇魔阴身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