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
赵柽看白礼道:“哪里人氏?何故参军?”
白礼急忙再度行礼:“回禀王爷,属下乃是秦凤路蜈蚣岭人氏,自小好武,成年走遍西北,拜访武艺高手,与李将军相识,结为好友,得知王爷招兵,才同来参军。”
赵柽道:“本王听说你们五百乡朋,都是忠义之士,如今我大军被阻峡口关,一旁乌龙岭,一旁七龙峡鸣沙河,大军不得过,有人出谋可从乌龙岭上抢关,但须有武艺的军卒才好行事,倘若让你带着乡朋,再多给你些兵,本王还另外还派大兵掩护接应,你看可否能破了此关?若有把握,拿下峡口关,当立大功一件!“
“王爷!”白礼道:“属下觉得不难,属下自家只带五百乡朋便够,王爷另派兵夺乌龙岭就是,属下等人在那乌龙岭靠峡口处强袭,肯定能够突破过去,只是城池下方后面都须得配合,不然即便过去怕也无济,过得去却回不来了。”
赵柽道:“既是派你们五百乡朋夺关,我这里哪有不配合之理,岭上城下全力以赴,一起夺取这峡口关!”
白礼闻言跪倒在地:“王爷,属下愿带兵上岭,飞越乌龙岭,强下峡口关,纵死不惜!”
赵柽轻拍桌案,叫了声“好”,这五百乡朋其实相当于敢死队,这与冲锋攻城皆不同,冲锋攻城都有生还可能,还有半数胜利希望,但这越岭进峡门关,却是有去无回的一条路。
但凡峡口关夺不来,那便是九死无生,即便上下配合,峡门关破掉,可也难保还会剩多少人,也可能全都死光也说不好。
赵柽:“我看五百人太少,你也莫要执拗,本王在军中再给你挑些会拳脚步法的,多凑些个,一起过去。”
白礼道:“王爷,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但须得不但有些武艺,最好还都是山边人,从小登山跳涧,攀藤附葛,手脚快速如做游戏耍子,生长在平原的,不惯登山,反而不美,到时成为累赘,弄出些大动静,反而惊动了夏贼,吾等性命全休,还不如留在山下攻城!”
赵柽说道:“你这理由明白,合该如此,但愿此去马到成功,你立刻回去准备,我叫李彦仙带你调兵,装备全要最好皮甲,手弩最低两副,一切依你选择,明日便启程往峡口关!
白礼道:“王爷放心,属下当时在峡口关处也瞧到那岭上,过去绝对无碍!”
赵柽点头,看二人离去,坐在大堂内思索了片刻,这才回后方休息。
第二天中午,军马启程,竟然足足有了近五万人。
原本就没损失多少,又收拢纳降了一些西夏军卒,才有这许多人数。
打仗便是如此,胜仗越打人越多,败仗则越打人越少。
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方腊、王庆如此,胜仗时,滚雪团般短短时候就聚集几十万兵马,败仗时,直接树倒猢狲散,几场下来,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在战场上并没有死那么多,都是散逃了。
女真也是如此,最初反辽时,穷极兵力也不过才两万多,可此刻又何止二十万,简直三四十万都有了,等到彻底灭亡辽国,这个数字还会大幅增加。
因为女真不但收纳了渤海兵,契丹兵,还有汉兵,辽国的汉兵巅峰之时就有几万之数,把这些都能纳入怀中,可想而知女真到时会有多少军马,怕是五十万都不止!
赵柽此刻其实还不算收多少西夏降军,毕竟西夏本身人口少是一方面,另外他纳降较严,须盘查多次,还有就是这时还没有打残西夏,一但将西夏打残,那军队数量也会吹气般上涨。
自古以来,任何一方势力,有定鼎之相时,都是风云聚会,兵多将广,百万雄师也不少见。
他纳降的这些人里,其实不止党项人,蕃人和汉人也占不小部分,甚至里面还有黄头回鹘的一些族人。
黄头回鹘并非西洲回鹄,原本乃是陇右的势力,后来童贯开边,生生地将回鹘这支部族给打散了,散落哪里都有,一部分就投靠了西夏,在西夏境内定居。
自唐末以来,西北就是这么个乱糟糟的局面,当初有唐的几大都护府调和西域局势,自有天下大同,百族归一的气象,唐灭至今数百年,又混居杂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便习惯,不那么在乎陌生彼此。
转眼第二天中午,直接大军赶路向北。
鸣沙城和峡口关距离并非遥远,否则李察哥午夜带兵赶路,也不会在天亮不久便到达此地。
赵柽大军白日里走,自然要快过之前李察哥,还未至傍晚,便再次来到峡口关前。
之前留守的三千人扎了小寨,此刻大军到来便重新结营,扎了个圆弧形营盘于侧面高处,然后埋锅造饭,吃饱喝得之后,夜色便降临了下来。
深夜,乌龙岭之上一派平静如许,瘴雾锁住深山,明月如水,万籁俱寂。
赵柽营寨之中悄悄分出两路军马,一道李彦仙带着,足有几千人,另外一道白礼带着,有五六百个模样,其实只有五百八十人,多出来的是又从军中挑选出有武艺根底,一起来上乌龙岭,打算强过峡口关。
就看此刻这夜猫子白礼细腰扎臂,绑腿护膝,穿了最好的骑兵皮甲,背后斜插双刀,腰上两把手弩,脚步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