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又急急的来了清尘苑。 见儿媳比早上醒来的时候多了些精神,心里头才稍稍得松了一口气。 苏蕴又疑惑道:“她怎就想到我会害她,我在她眼中怎就成了心计深沉的人了?” 她寻思了一会,觉得应是昨日的事情才会让二婶有了这种错觉。 顾时行舀起热水淋在了她的肩头上,过了一会后,才语重心长地道:“我听说二婶与三婶常给你脸色看。” 苏蕴一怔,睁开眼,扭头望向他:“谁与你说的?” 顾时行继而往浴桶中加热水,望了她一眼,轻声叹息:“我若不问旁人,你也不会与我说。” 苏蕴理所当然道:“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后宅小事,我能应付,也就没有与你说。” 顾时行倒了热水,再探了浴桶中的水温:“倒不是说你要寻求我帮忙,就与我多说一说平日里的事,我想听。” 苏蕴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夫妻见话家常,也就点头应:“往后我会与你说的。” 他轻点头:“我不希望你委屈,她们若是真给你脸色了,你也不必给她们好脸。” 苏蕴忽然轻笑,饶有兴味地问:“你这是怂恿我放火呢?” 顾时行伸手在她的发顶轻轻一揉,淡然一笑:“你往后闹腾些也无所谓,我给你撑腰。” 因水热,满浴间都是雾气。顾时行又一身白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俊美不已,再加上这一句话,苏蕴心头怦然一跳,只觉得这热水更烫了。 转回了脑袋,小声嘟囔:“我才不是那种闹腾的人。” 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话有些站不住脚,毕竟昨日自己就间接让二房闹腾不已,顾二婶还回了娘家呢。 泡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苏蕴泡得有些头晕,顾时行直接抱她起来,半点也不在意那带了些许褐色的水沾染上了他那白袍,污渍很是明显。 苏蕴有些在意,他只道:“脏了换一件便是。” 把苏蕴抱出来,擦拭了身子后穿上了里衫后,才把她抱出了耳房,入了屋中,把她放到了床上。 苏蕴在泡药浴的时候就已经困了,如今沾了床,便打了个哈欠,入了被窝后不久就睡了过去。 顾时行换了一身衣服,坐到床边的时候,苏蕴已经熟睡。 他看了眼床头的佛串。思索了一下,还是拿起佛串,伸手进了被衾中,把她的手拉了出来。 苏蕴睡意极浓,但也被他的动作扰到了,半张眼眸,困乏无力地问:“怎么了?” 顾时行摇头:“无事,你继续睡。” 苏蕴闻言,也就不管他有没有抓着自己的手,继续睡了过去。 顾时行动作温和的把佛串戴入苏蕴的手中,缠绕了几圈。 苏蕴睡得迷糊,但也知晓有人在她的手腕上戴了微凉的物什。 费力的思索,隐约反应过来了是佛串。 佛串护平安,她昨日昏迷不醒,或许真的吓到他了…… 伴随这想法,意识渐渐地消散,陷入了沉睡中。 苏蕴身上的红疹第三日便消了,但直至第五日,顾时行才让她出房门。 被闷了几日,便是外边下雪了,也阻挡不了她出门的心思。 离春节就剩下十日了,听初意说,二房那边愣是没有人去接顾二婶,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二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苏蕴也不打算掺和进去。 苏蕴今日出门,是去婆母的院子请安,不曾想却在半道上遇上了顾三婶。 往前苏蕴见了这顾三婶,都只是略一颔首,对方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苏蕴刚颔首,正要走开,只听顾三婶冷冷的喊了声:“世子娘子。” 苏蕴听到这语气,隐约觉得来者不善。 转头望去,还在一丈外的顾三婶朝着她走了过来。 在三步外停下了脚步,依旧是那么一副高傲的神色,下垂眼睑的看着苏蕴,冷声道:“侯府不兴那种下作的手段,你若还想平平静静的做世子娘子,就别想着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排除异己,搅得侯府家犬不宁。” 苏蕴微一挑眉:“不知三婶是什么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把话说透,话尽于此,好之为之。” 说罢,顾三婶微抬下颌,从苏蕴身边走过。 “三婶这说教的语气,我不中听,甚至有些生气。”她想,顾时行说得没错,她还是要闹腾些的好。 背对着苏蕴的顾三婶脚步一顿,眉头紧皱,又听她说:“三婶好似过于自以为是与自恃清高了。” 顾三婶脸色微沉,转回身,看向苏蕴。 苏蕴也抬起下颌,目光中也露出了几分看不起,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傲的人,往往最容不得旁人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从我嫁进侯府,三婶就从未给过我好脸色,三婶凭的是什么?” 顾三婶身旁的婢女轻翻了一下眼,低声嘀咕道:“我家娘子是县主出身,有些人不过出身不高,却心比天高。” 苏蕴脸色顿时一沉,眼神锐利扫了一眼那婢女,再而望向顾三婶,沉声问:“三婶就是如此教导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