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是三婶故意如此吩咐的?” 顾三婶面色不变,也不斥责下人,只冷着脸看着苏蕴。 苏蕴在她的目光之下,冷笑了一声:“既然三婶不会管教,那我便替三婶管教管教!” “下人不敬主子,出言侮辱,夏珂张嘴!” 顾三婶与婢女皆一愣,在夏珂上前,顾三婶脸色一沉,怒斥:“你敢?!” 夏珂是有几分腿脚功夫的,那婢女压根不是对手,夏珂直接一拽,就把人从顾三婶的身旁拽了出来。 踉跄两步,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回廊下响起,惊了许多的人,包括顾三婶。 她不敢置信,这平时装得温温柔柔的苏氏竟然真的敢当着她的面,教训她的人。 被打了的人被夏珂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头上的发髻也因那一巴掌歪了,脸也很快的肿了起来,可见夏珂的手劲有多大。 “娘、娘子为奴婢做主呀……”因被打了一巴掌,话语囫囵不清。 顾三婶气得颤抖,怒视苏蕴:“你打我的人?” 苏蕴面色冷冽:“三婶口口声声重规矩,可三婶的规矩又在何处?” 许是苏蕴气势十足,她朝着顾三婶逼近一步,顾三婶退一步,三步之后,顾三婶身后是凭栏,苏蕴停下了步子。 “难道三婶是凌驾于规矩之上吗,别人需得遵守,而三婶就不用?” “你胡吣什么,我何时不遵规矩了?” 苏蕴忽然一声轻笑:“遵规矩就是纵容下人以下犯上?遵规矩就是从未拿正眼来瞧侄媳?” 苏蕴自问后又自答:“我明白了,因为三婶是县主出身,出身高贵,所以哪怕我现在是世子娘子,将来的侯夫人,在三婶眼里依旧低贱。我低贱,在三婶眼里,我夫君是不是一样低贱?我婆母与公爹是否也入不了县主的眼?”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顾三婶素来高傲的脸上出了几分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胡乱扣帽子。 “那三婶敢发誓否认不曾看低我,没有不把我放在眼里?” 顾三婶忽然梗着脖子一笑:“你值得我把你放在眼里吗?” 苏蕴点头,“县主既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何须把县主也放在眼里。在县主眼里我不配做为世子娘子,在我这眼里,县主也不配做我的长辈,往后我也不会再唤一声三婶。” 闻言,顾三婶脸沉了沉,道:“你这等没教养的,我与你多说做什么,今日你打了我的人,此事不会善了了。” 苏蕴看到了远处急急赶来的婆母,看向顾三婶,淡淡一笑:“真巧,我也不打算善了。” 不多时,顾三婶后边传来顾夫人的声音:“这是怎了?” 看了眼被夏珂抓着的婢女,再看那脸,顾夫人看向苏蕴:“怎打起人来了?” 顾三婶道:“大嫂,苏氏不仅打了我的人,还假意中毒逼走了二嫂,如此还不重罚,有失侯府的规矩。” 听到那“假意中毒逼走二嫂”的话,顾夫人略一愣,随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还未开口,那边的浅草就开了口:“我家娘子是谁县主出身,有些人不过出身不高,却心比天高。” 顾夫人不解地看向浅草,浅草却看向了自己身边吓得低着头的不敢示人的婢女,道:“这话是她说的,三大娘子不仅不训斥,还纵容下人如此含沙射影地侮辱娘子。” 顾夫人脸黑了,扫向顾三婶:“有没有这事?” 顾三婶素来要强,但现在面对的是大嫂,也是侯府主母,服软的低下了头,僵硬的回:“有。” 顾夫人气急反笑,也不隐瞒了,直接道:“阿蕴心比天高?我直接与你说,她是行儿看上的,也是我认准的儿媳,就是皇后娘娘都夸赞她稳重,明事理,谁都不敢质疑,反倒你敢质疑了?!” 顾三婶从未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骂,一时脸红脖子粗。 又听顾夫人继续道:“阿蕴中毒?谁与你们说的?以讹传讹的话你也信?!” 冷哼了一声,直接说了实话:“阿蕴是因喝了我送去的炖品,她不知里边有一味滋补的药她是吃不得的,所以服用后生了疹子,昏迷了一宿,差些没了半条命。她不仅没怪我这个婆婆,还为了不让旁人非议我,才不让人把这事说出去,现在反倒成了你污蔑她的理由了?” 听到顾夫人的话,顾三婶神色一僵,心绪也开始惊惶了起来。 方才她斥责苏氏的话,顿时成了笑话,也打了自己的脸。 一时无比的窘迫。 苏蕴看了眼惊乱了的顾三婶,无语至极。 她也没说错,自以为是,自恃清高。 苏蕴走到了婆母身旁,轻声道:“母亲还是回去再说吧。” 顾夫人对她微微摇头,然后看向顾三婶,开口道:“我今儿个把话撂到这了,管你是县主还是什么更加尊荣的身份,若是欺负了我这儿媳,我也不会容忍。” 话到最后,她走到顾三婶身旁,看着顾三婶。 丝毫不顾妯娌关系将来会变得如何僵硬,依旧道::“你为县主,身份是高贵,但阿蕴是世子娘子,将来的侯府夫人,行儿的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