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些人听罢便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眼底流露怜惜:“你这孩子以前过的都是苦日子,今后你要什么千万别嫌麻烦,尽管开口跟本宫说。” 贵妃眼里冷然,面上笑得和蔼:这么快就向这郡主卖好,她这个真姨妈还在场呢,皇后还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谢皇后怜爱。” 薛长平告谢,并未多言。 虽然说薛长平看出来这皇后和贵妃有些不太对付,但她如今势单力薄,不犯错已然不错了,更别说为谁出头。出头不但要被罚,说不定还要连累别人。 先前一番“卖弄”差点把小命折在靖渊王手里。 到了这京邺,她更是要步步谨慎。 如今,养精蓄锐,韬光养晦才是上上策。 等到她羽翼丰满的那天,谁也不可奈何她。 谭衍臣从进殿起都规矩坐在案几前,周围人时不时来问安几句,被范娥瞧见那下却是他进殿以来第一次视线投向薛长平那处。 只见曾经在渃水城初遇时那晚薛长平身上又傲又冷的痞气,在来了这皇城京都之后被她聪明而迅速地全部收敛了起来。此刻坐在帝王之下,群臣之前,那脊背挺得直直的,神色一直是淡淡地笑着,无一丝初入虎穴的惊慌和害怕,大方得体游刃有余,仿若她真的就是那身份尊贵的北平郡主。 旁边人不问,她就不说话。 即便回答也是半真半假,叫人看不出深浅。 谭衍臣眼神黯了黯,这样随形势迅速成长变换的人,如果不能早早收为己用,牢牢控制在手里,将来长成,必成祸患。 随即又看向太子那处,范厉和范娥正聊着天,范娥察觉到他的目光迅速望了过来。 谭衍臣朝着范娥颔首,微微一笑。 范娥美眸微垂算是回应他,面色依旧有些冷傲,双颊却爬上丝丝红晕,并不明显。 范厉则笑着看向谭衍臣,右手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 那是宴会后见一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