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魏兄挤一挤。” 范淮本来往茶棚里走去,从二人身侧经过听到,美眸淡淡瞥来:“我也骑马。” 王裴之:“······” 薛长平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抬步走进茶棚。 李茹花伸着懒腰跟在有盼身后一起从后一辆马车上下来,大大咧咧占去了薛长平身旁的位置。 有盼本想站在薛长平身后侍候,但是又想起薛长平嘱咐的便也坐了下来。 几人一落座便立马有伙计来上茶,伙计腿脚麻利的很,肩上搭着块白布,脸上有些雀斑笑起来却热情洋溢,说着略有些口音的话问道: “几位客官,要喝些什么?” “你们有什么?”范淮悠悠摇开手里的折扇,问道。 伙计想也不想笑答:“有今年新采的毛尖,还有些往年的粗叶陈茶。” 范淮看向薛长平:“表妹想喝什么?” “毛尖。” 范淮点点头:“那就一壶毛尖。” 不待薛长平再说什么,隔壁桌的几个汉子突然发出一阵高高的惊呼声。 李茹花第一个好奇地转过头去张望。 只见一袖子卷到臂肘,身体健壮的汉子说道:“你们听说了前几日田家男人上了山结果人影就再没见到的事儿吧。田家女人最近在家里哭得那叫一个惨,日日夜夜都能听到哭喊声,说是求着老马家还有村子里其他的几个柴夫上山找男人的尸身,但是哪有人敢上去。” “就是,之前跟老田说别进深山他偏偏不信,说要挖药材换了钱用,这个财要是能发咱早就发了还轮到后头的人?” “到底还是年轻了啊······” “这山里头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不会真是吃人的鬼怪吧······”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我跟你说······” 薛长平侧耳听着,这边伙计立即端来了泡好的茶壶,给几人满上。 薛长平告谢接过,那伙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他彬彬有礼的薛长平,低声问道: “客官,你们这是从北边去哪儿呀?” 薛长平抬头看了眼伙计,答道:“去东南。怎么了?” 伙计压低了些声音:“那你们可要从这山林脚下绕路走喽,虽说脚程多了几日,但是还是更保险些。” 薛长平挑眉: “怎么说?” “我们这些住在山脚下的都不怎么上山,听说这山里总是出怪事,山里虽然财宝多,尤其数珍贵的药材最多,那些柴夫您也看见了,都只是在山外围打打柴。那些想要入深山挖些药草的人大多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有些曾经在这里歇脚的客人,都图个省时间想翻山去南边,但是都没听说后续了。” “你们既然都不曾进山,又没有人活着回来,又怎么知道山里财宝贵药多?” 伙计顿了一下:“这,如果山里头没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邪门?听山边老人说,有地下娘娘镇住这座山。” 伙计悄悄又压低了些声音,抬起茶壶边给薛长平倒茶,边小声仅以二人可闻的声音道:“今日看客官有缘小的才多嘴一说,客官自个儿打算吧。” 说罢又转去范淮和王裴之那头给剩下几人倒茶,却不再说些什么其他,只捧着笑脸道:“各位客官且慢用。” 除了薛长平,其他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伙计同她说了些话。 她身侧的李茹花和有盼都聚精会神听着隔壁桌说的鬼怪传说。 薛长平右手摩挲着残缺的茶碗,觉得有点意思。 范淮盯着有些破旧的茶盏看了一会儿,碰也没碰,便对着马车那边抬了抬手指。淮左不知从哪里闪现出来,立即捧出一套崭新干净地反光的茶具来,冲刷干净给范淮重新倒上茶,范淮这才舒心许多,拿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 李茹花转头回来拿着茶杯一口气喝到底,看到范淮这讲究的举止有些叹为观止,本想拉着有盼说什么,但一想到这位是太元的宸阳王,还是将话全部吞回了自己的肚子,没敢当着人家的面作声。 薛长平看向范淮问道:“我们从这里再启程,后面的路你是打算怎么走的?” 范淮放下茶盏,回道:“从这山脚下绕过这云贵深山,乘车到承天江的上游,再乘船一路顺游而下。” “表妹你是不知,这顺游沿途的风景可当真是妙不可言——” 王裴之听罢附和:“听闻承天江上中下游各成风景,上游湍急汹涌,好似江水开天,巨龙辟地。中游支流众多,泽被两岸,江潮连海,月共潮生。下游最为富庶平缓,奔流到海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