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赖,但心中一直在盘算明日该如何在这林子中找寻出路。 薛长平见眼前这火势小了,里面的柴火似乎快要烧尽,本来想要起身去拿另一侧堆着的木柴,刚离座却发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发现范淮这厮睡着了也不老实,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拉住自己腰侧的荷包。 薛长平也没有立即拽过自己的荷包而是又坐了回去,眼中颇为无奈地扫向睡熟的范淮。 先前和范淮谈天时,她虽然说范淮对范厉与范逸之争不闻不问,对皇位也没有兴趣。但实际上她自然不相信范淮在背后没有一点动作,在那样的蛇虎之窝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如何过成今天这般模样。 薛长平的目光又落在那只修长的手上。 她记得当初在客栈之时见过那些没有安全感,防备心极重的客人,睡觉时都是将刀或者剑放在贴身之处,有的干脆直接抱在怀里。 而范淮在睡觉之时这样拉着她,是怕她丢下他跑了吗? 薛长平稍稍向前探去,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这在渃水城时初见的面容,睡着的范淮双睫像是停驻在眉下的蝶,他原本的眼眸虽然看起来善睐含情,却没有一丝女气和邪气,每每笑起来颇有丝天真无邪的爽朗。整个脸部的轮廓立体而深邃,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均匀,像是女娲的精心杰作。 当初她还觉得以后不能再见到这么好看的人有些可惜呢, 没想到如今近在咫尺,日日都能见到。 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么? 薛长平移开眼坐直身体,捡了些旁边伸手就能够得着的枯树枝丢进渐小的火堆。又抬头看了看天上快要落下去的月亮,现在早已到了后半夜,但这范淮仍旧睡得熟······ 算了。 让他继续睡吧,说不定正做着美梦呢。 薛长平一边拨着火堆,嘴里喃喃,念念有词:“你放心吧,你是我带进来的,我自然会将你好好地带出去——” 她从来都不会丢下身边任何一个同伴。 ······ 太阳刚从山那边浮现而出,先是一角半圆,很快耀眼的金光投向大地。山林树木丛生,满眼都是青翠,映衬日光宛若淡青色的山头抹上了一层红粉颜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林中透过叶片间隙的日光照在范淮的脸上,风过微动,有意无意轻抚过范淮的脸庞,范淮长睫上下扫了扫,感觉呼吸有些痒这才睁开双眸,深吸一口气。 醒了才发现自己坐躺了一夜,现在整个腰侧全都是麻的。 “嘶——”范淮坐直起身,捂着后背酸胀的地方。 这才后知后觉薛长平坐了一夜也没叫过自己。 估计是实在困得不行,只见薛长平现在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坐在原地曲起双腿,将脑袋埋在放在膝盖上交叠的双臂之中。 范淮有些惊愣她竟然熬了一夜,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竟然睡了整宿,让个姑娘守了一整夜。 范淮没敢叫醒薛长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睡得舒服些,这姿势他坐着都难受的紧更别说睡着了。 早上寒气重,两人面前的火堆早已燃尽,只剩下灰黑的烟灰。 范淮脱下外袍围在薛长平身上,看见她低垂的头上粘了片树叶便伸手去捻,刚刚碰到那叶片,薛长平猛地抬起头,下意识道: “你醒了。” 范淮的手顿在原处,似乎被这猛地一声问候有些吓到,却还是点点头,轻声道:“等下,你头上有片叶子。” 薛长平估计刚醒,还睡得有些迷迷糊糊,说了一声“嗯”便又闭起眼乖乖低下头去,让范淮帮自己捻走叶子。 范淮见她这模样有些好笑,迅速弄走叶片,低首道:“昨晚该我守后半夜,怪我睡得死。你现在瞧着困得很,还是先补足了觉再说,这次换我守着你。” 薛长平仍旧把头埋在怀里,并未回话。范淮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着。片刻后只见薛长平醒来将身上的衣服递还给范淮,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像是焕然一新,语气也微微高扬起来: “没事! 习惯了。” 薛长平像是满足得很站了起来,松动了一番筋骨,笑道:“我以往老早就被四娘叫起来劈柴了,现在睡在这天地之气充沛的地方,浑身反倒是舒服地很。” 范淮看着毫无疲态的少女,突然觉得薛长平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任由何种境地都能够自得其乐,他认识她至今都从未在她口中听过一句抱怨的话。 范淮也笑着站起身来,穿回外套。 薛长平道:“昨夜我想了一个晚上,计划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