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也是余书洋之前没意识到的,木屑、落叶都收集回来,根本不够铺满三百亩地。
一亩灵地堆九寸厚,需要六万斤的木屑,三百亩就是一千八百万斤,之前北坊砍成白地,产生的木屑甚至不足八百万斤。
老莫吉又捡拾落叶,勉强凑够了一千万的数,局面就是这样的尴尬。
“那这样,三十亩算一块,先把六块铺满,剩下的回头在想办法,不影响种灵芝。”余书洋心里估算一下,只能先这样了。
六种灵芝一样三十亩,剩下的补足木屑后在种瑶草,也算两不耽误,而且灵芝生长时间短,当年就能采灵芝药煞。
“木屑落叶这也能缺,咱们福地没有,可以从外边买啊,不就是七百二十万斤木屑。
去太仓的工匠坊买就是了,这事交给我来办,过几天送过来不耽误时间吧?”鱼父帮着解决道。
余书洋不由高看老爹一样,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能主动参与进来,那以后让他帮着干活更简单了。
“老爹,这事可就拜托你了,另外还有一个事,空着的一百二亩灵田,需要种瑶草或者灵茶树。
你去外边采买的时候看看,不拘是幼苗或者种子,只要是一个品种的。”
余书洋非常顺畅的给鱼父派活,反正老头子除了宅在家里画美人,就写书法反正没正闲着经事干。
“瑶草灵植想都不想,除了瑶池洞天能养的活,你就老老实实种灵茶树吧。
咱们福地水炁多,像云梦的水雾茶、吴州的明前茶都好栽种,茶树苗就别想了,买茶树籽回来自己种吧。”鱼父显然对茶深有研究。
自古文人都爱茶,不是流连于茶社酒楼,就是出入在勾栏瓦舍,显然鱼父也是品茶的雅妖。
堆撒木屑、落叶很快就完成了,十几个虾兵不亏是武修出身,又是经年累月泡在农田里的,干起活来不光顺手还特别快。
“老莫叔,陶缸你都准备好了吗?”余书洋开始做施法前的准备。
“放心吧,早准备好了一百口红泥陶缸,你想怎么安排?”老莫吉问道。
“两亩地放一口缸吧,是那种一人高那种吗?”余书洋不放心的问一句。
“那还用说,买的最好的红陶老水缸,至少能装一千斤水,你就放心使吧。”莫吉招呼虾兵们搬缸。
这大水缸是真不小,足有一人高,缸体是陶土红泥色,外边压了编筐纹,缸底刻了一条大鲤鱼。
“老莫叔,这缸真不错啊,没买亏了。”余书洋敲击缸身有金玉声。
“你就是不识货,好也说不上好来,我来给你讲讲,你跟着长见识吧。
水缸有很多种种,小的叫缸,大的就叫瓮。
这种一人高的有个专门的名字叫门海,是人族大户人家防火用的,放在庭院里藏风生水。
这种陶的是普通的,还有用铜、铁造的就叫金海,这玩意也算是家宅风水的压物。
你听敲击声如叩金玉,这还有一个说法叫玉窑金砖,用起来不怕磕碰,几百年不怕坏的。”鱼父一边说一边敲击。
余书洋乐得配合,虾兵们搬缸一时半会的也忙不完,何况后边还想着找鱼父帮忙干活。
鱼父修行书虫法门,正经学问可能不精,这类杂学是一点不少,上到巫医星相,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他说不上来的。
两亩地放一口大缸,一百口缸没用完,还剩了十口没用,都放没撒木屑的废田里了。
他把水葫芦掏出,分散给虾兵们,里面都是灌好的太平湖水,别看福地内都是鱼妖虾精,除了南鱼池以外都是没水的。
将九十口大缸都灌满水有点难度,李真炼的水葫芦符器,一个葫芦最多能装一千斤水,然而大水缸也能装一千斤水。
好在他只是借水施法,不需要给水缸都灌满水,七八个葫芦轮流给九十个水缸灌水,也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余书洋掏出玄冥真水宝珠,感应了一下天象地运禁,玄窍中积蓄壬阳水炁,为施法做准备。
“老爹,你看我手段啊。”
他双手捧着宝珠进行纳炁,玄冥真水炁丝丝缕缕进入鼻窍,一直到填满整个鼻窍。
催动玄窍中的春风法符,以符衍生法术,随着口中施法念动咒声,一个呼字吐出。
呼字一出口瞬间成风,玄冥真水炁与春风相伴,就像是一股倒春寒,轻柔的风似暖还寒。
一口气呼完用耗时一刻钟,春风直接弥漫了三百亩废田,就像被一层薄雾笼罩,地面上甚至凝结了冰霜。
果然没能做到春风化雨,上次在宝船上施展,主要还是云路上水云炁足,春风吹出混着着云霞化雨。
如今即使借住九十口水缸的水炁,也仅仅吹化成一团水雾,与他的设想离得有点远。
喜鱼福地内上头没有大气层,更不要说云霞了,自然也没办法呼风唤雨。
这点水雾又怎么可能泡透木屑,更不要想侵蚀成腐土,既然春风化雨不行,那就呵风成雪。
再次捧起玄冥真水宝珠,对着进行纳炁入鼻窍,真水之炁不如刚才那么足了,看来一道法禁还是少了,最多够两次施法用的。
玄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