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神修是天道走狗,被三榜修士厌弃,即便是神宗神修,也不乐意与之来往。
每隔一千五百年,天地之间就要弄劫,将那些得了神位不入神道的,都一一送上神位,美曰其名为归位。
故而,魔宗神修大都被排斥在九州之外,后来依照修行法门分出十魔,又依着方位立了五方教门。
死魔、鬼魔、杀魔都属西魔教,位于九州极西的瀚海沙漠,这群魔门神修,善于驱使伥鬼、冤魂、死鬼。
余书洋跟夏无收制定好计划,让他跟洪涛联手,能活抓虎魔最好,不然就拖住对方,他好积蓄剑气斩杀。
一切说定了,夏无收就带着余书洋、洪涛两个从福地里出来,从法囊中取出一条龙虾法舟。
“都上船吧,我施法带你们过去,省得那虎魔跑去别处。”
夏无双说话间,将巴掌大的法舟扔出,瞬间膨大成一间屋子大,龙虾法舟外壳鲜红像似刚煮的一般。
三妖各种坐进龙虾舟中,一经施法舟如活龙虾一般,也不知是何等神通,仿佛缩地成寸一般。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太平湖来到了无定河,这是崇州井江的一段支流。
因着时常断水停流,十年有九年都没水,当地人给取了一个无定河的诨号,为此河中水族稀少。
太平湖与井江没有联接,龙虾法舟乃是下潜到地下水层,一路水遁快速穿梭而行的。
余书洋坐在法舟中,有虾壳挡着看不清外面,就感觉是刚进法舟,屁股还没坐热就到地方了。
殊不知,夏无收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次过来先活捉问清楚,最后一定会叫余书洋将虎魔斩杀。
三妖出了法舟浮出水面张望,神庙就在河边不远,一座不大的红泥土糊成的土房子。
泥土盖房子多是北方,毕竟南方阴雨天气多,一年中除了春、冬两季,其他时间都可算作雨季。
余书洋一眼看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红泥涂的墙,这是拿人骨细细磨成粉,混着黄宅土、河泥沙炼的冥土。
“夏管事,这神庙有古怪,瞧着像是养鬼的阴土,等下你们切记不要在屋中斗法。”
余书洋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特点,暗中呼出一口春风,催使采风望气术,用天视地听摸一摸虎魔的底。
不等春风吹到神庙中,就见到一个大光头,没有胡子、没有眉毛,一张蛤蟆脸,短手短脚的五短身材。
“牛头怪,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再来,今天爷爷就超度你去死。”
虎魔披着一件泥金红袍,脖子上挂一串骨白色核桃,手里端着一盏红莲花琉璃灯盏。
只见他摘下脖子上的核桃挂珠,朝着河中一扔,化做十八个三尺高的白骨孩童。
这都是他捡夭折孩童尸骨炼的,一个白骨核桃就是一个孩童,平时化做挂珠戴着,老百姓都看不出来。
牛头妖洪涛也拿出法器,乃是一根五齿钉耙,他是鲁西黄牛血脉成精,修的也是农耕法门。
对付起十八个白骨傀儡,就跟耙子搂草一样,碰着白骨傀儡一下变会核桃,不过三五下就压制住了。
这边夏无收也没闲着,一个翻身出水跳上岸,他手使一杆分水枪,这是龙宫水运使统一配发的法器。
“今天买卖好,爷爷要开利市,一次送来两坨好肉。”虎魔手中灯火一倾斜,流出一道火线如火龙。
这火不是普通火,乃是死魔收敛尸骨攒的死火,沾到活人一点皮肉,不拘修为高低,都给烧的皮开肉绽。
夏无收六品初期修为,比虎魔高了一个境界,手中分水枪使得出神入化,将死火挡在身前。
一时之间,虎魔与夏无收僵持不下,死火阴沉沉冒着蓝绿光,分水枪尖撒出银白浪花抵住。
这边洪涛三五下以钉耙制住白骨傀儡,也把他牵制在哪里,只要他一收手,核桃立刻化作孩童扑过去。
眼见得虎魔放死火与夏无收斗个旗鼓相当,又使白骨傀儡牵制住了洪涛,余书洋也忙着御剑。
刚才他使采风望气术,得到一个消息,这义庙后院碑林养了几百头伥鬼,还有一个六品修为的丧鬼。
现在是白天,伥鬼没有尸身遮蔽,不好出来见炎炎天光,那头丧鬼可是不怕的。
余书洋御使百鳞斩元剑,先是一道春风宙光剑意斩过去,试图趁敌不备,直接斩下虎魔的脑袋。
不想虎魔身上泥金红袍也是一件法衣,剑意临近脖子之时,两肩膀上长出一对骨白色的胳膊挡住。
这对胳膊当时被斩作枯骨,立时自肩膀上脱落,骨粉如烟尘一样飘飞,虎魔立时张目瞪眼看过去。
“好个偷袭我的小贼,你给我死来。”
虎魔说罢口吐一支白骨短箭,这箭不一般,被死魔法意祭炼,有追死必杀的神通。
余书洋眼看着短箭飞来,只觉得心神被定住一般,好似是躲避不得,想要抬手运剑也难,心知必是中了神通压制。
他是多年的剑师丝毫不慌乱,口吐一道清静自然风,绵软软的去挡,别看这箭神通厉害,被风迎面一挡立时失去压制。
余书洋恢复了行动,立时从法囊中取出太平压胜钱,此时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