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可不正是去苏州城找弟弟的金玲嘛!
“金夫人,你怎么也在这啊?”
余书洋大着舌头问道。
金玲忙扶着余书洋到一旁长凳上坐下,她闻着一身酒气就知道是醉了,又从法囊中取出一丸解酒药。
“余剑师,你先把解酒药吃了吧。”
余书洋摆了摆手,刚才醉意上涌,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缓过这个尽头,慢慢就清醒过来了。
“不碍事的,我这缓一缓就好了,金夫人你找到金童了吗?”
这边金玲一通诉说,把她去苏州城的事、以及为啥她也到了水市,中间发生交代清楚。
原来,当初金玲招赘洪涛入赘,消息报到金风洞去,金无患就起了杀心,暗中联系了红泥庙的虎魔。
本来跟金童关系不大,毕竟要回来接管家产是金玲夫妇,奈何金童留在福地内,活的一直非常仔细。
就被金童慢慢查到了红泥庙,并且看到后院碑林,那块写有祖父名字的墓碑。
回到福地后,他就去了族中墓地,发现祖父的尸身果然丢失,当时他就察觉其中必有大问题。
于是取了家里的私房钱,跑去苏州投奔他的舅家,金童、金玲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俩人关系是很亲,奈何常年不见面,真出了事,金童想到的就是他的亲舅舅了。
本来这也没啥,偏偏金童一到苏州城,就被人捉去了,他是没突破九品的草虫精,想逃脱都没啥办法。
好在抓他的是一位卖蛐蛐、蝈蝈这类鸣虫的小商贩,并没有害他性命,后来更是被戏班的人买走。
那买他的人也是厉害的,当时就看出来金童是成精的,戏班里买他回去,专门教打锣鼓的。
普通鸣虫听叫,是养着玩的小东西,这成精的鸣虫就不一样了,天生就是乐师种子,随便培养一下,就能给戏班伴奏。
一时之间,金童被困在了戏班里,后来失踪一个多月,金玲得到消息,才有了后来这么多事。
按理说,金玲找过去,凭着血亲之间的血脉感应,直接去戏班把金童接出来就是了。
奈何这事又起波澜,金童进了戏班先是学锣鼓家伙,没三五日全都精通,偏偏他对场面不敢兴趣,想要学唱戏。
戏班里唱戏有两种,真人扮上行头,登台表演唱戏,再有就是皮影戏、人偶戏这种。
买他的戏班叫保庆班,两门手艺都有,这皮影、人偶都是牵丝傀儡,也都是有修行的妖怪。
正是因为这个,当初买金童的人,才懂的鸣虫精能当乐师,就这样,金童拜了位唱皮影戏的师傅。
等到金玲找上门的时候,不说戏班愿不愿放人,金童正痴迷学艺呢,自然不想跟着姐姐走。
最关键的是,他没修行祖传的金风法门,改炼人族的人籁之法,没得法子了,金玲只能等着他学完。
这一等就到了水市八月十五唱行戏,请了三家戏班一起,其中就有保庆班,于是她就跟着来了。
余书洋听完金玲的叙述,他的酒劲也全消了,胃中雷火渐渐平息,营气再次被改造,餐风饱腹也恢复了。
随后余书洋也把虎魔、金无患的事,捡着能说的跟金玲讲了一会,毕竟两次洪涛都在。
他现在不说,金玲早晚都能知道,不如现在讲出来,让她心里有个数,特别是虎魔背后还牵扯不少。
听完这个消息,金玲也沉默了,西方魔门、白骨神君、借尸还魂假死脱劫,这些事都是传说中的事。
“谢过余剑师的提醒,没想除了一个金无患,又惹出这么大一件事,他就是个丧门星。
害死我一家亲人还不算完,现在祖父尸身被拿去借尸还魂,这事是不能善了。
不知道余剑师日后做个打算?”
余书洋也没瞒着,直接说道:“我不日就去东海了,眼下吴州局势动乱,不得不出去避祸。”
他没讲喜鱼福地的事,这种事是不能对外人讲的,念在跟洪涛两次共同杀敌的交情,他好心提醒了两句。
金玲听了这话,一时之间脸色苍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余书洋看到只做不知。
里面酒桌上,见余书洋久不回来,曹把头就出来看看,正看到他跟一个女妖精坐在长凳上聊天。
“余兄弟,原来你在这醒酒呢,让我跟你姐夫好一通惦记啊,这不是保庆班的金织娘吗?”曹把头笑道。
金玲闻声就知道来人是曹把头,她在漕会待了三天了,知道这是她丈夫的同族,不过她也没上赶子认亲。
毕竟洪涛自小就在河东生活,并不在鲁西族中,况且按房头来说,曹、洪也是两支,不过同属鲁西牛氏一族。
而且,眼下洪涛入赘她家,夫妻气运相连,已经算不得鲁西牛氏一族,关键是她也不想巴结对方。
“余剑师,那我就回戏班,这些日子若是有事,您随时给我发飞符。”
金玲说罢,行了一礼就走了。
“余兄弟,我跟你讲,遇到女妖精得小心,她们比女人还有麻烦,尤其是戏班的女妖精。
最好是碰也不要碰,是惯会虚情假意的,你还年轻,许多事情都没经历过。
哥哥